症出现的时候,他比沈珞言懂得多。
北辰云熙日子过得很自在,四王就藩,太子归位,朝政安宁,上辈子父皇被困被弑这种事绝不会发生,天珩天下也不会大乱,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坑人王爷,兴致好的时候,当街纵马练骑术,意气风发,或是去小言儿那里看她,小言儿很忙,但是待他还是很亲切,那是一种信任和自在。虽然他更想要的,是依赖。
不过小言儿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她本身就独立有想法,两年时间,从一个不被人待见的闺中女子,到把商铺开遍京城的各条街,这样的女子,大概不会对他产生依赖感觉的。
反倒是他的心,比较依赖。
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心有牵挂,便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再过三天,三哥北辰临枫便要去谷梁了。
此去谷梁,前路未知,不知多久不能见面。
兄弟两人在三皇子的府里喝酒,这也算是践别。
喝酒的地方,在府东望月阁,两人一人手拿一坛,坐在阁顶,俯瞰着大半个京城。
北辰云熙之前劝过北辰临枫,不过北辰临枫心意已决,他便不再劝。
此时,两人坐在整个阁楼最危险的地方,姿态随意,夜风吹动他们的衣衫,猎猎作响。
北辰临枫看着夜色下的京城,眼里第一次有了接地气的惆怅,他一向光风霁月,好似远离凡尘,可是即将离开的时候,离愁奔涌,堵塞心田,到底做不到云淡风轻,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北辰云熙了然地道“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去?”
北辰临枫看他一眼,道“这些年,因为皇子身份,我锦衣玉食,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但是父皇老了,兄弟大了,亲情变了,很多东西都不是之前见过的样子了。也许出去走走,未必是坏事!”
北辰云熙眼眸深沉,声音里却透着一丝轻嘲“对别人你可以这么说,对本王,你又何必隐瞒?”
北辰临枫怔忡了一下,继而笑了,他转过头来,看着北辰云熙,眼里的光意味不明,似乎有几分悲凉,唇边却露出一个微笑,那笑意也显得苍凉起来,道“如果我说,我想找一个没有压抑,不会感觉窒息的地方重新开始,你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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