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他就忍不下去了!他不想在弟媳妇和侄女面前跟妻子吵架。
沈安丽积累了许久的怒气和郁气,才刚撕开个口子,她还没说完呢,怎么愿意走?
沈安丽拍开秦周的手,把脚架一蹬,停好车,无视他,气势如虹冲董丽英说:“董家妹子,都说你是个知情识趣的本分人,可你干的这些事儿,真叫人没法说!我知道你困难,这年头,谁又容易了?”
“你说你,光守着我们一家薅,是什么意思?军军他爸人好,就合该被你一直抓着占便宜?你过去尽吸我们家的血也就罢了。瞧瞧,今儿你竟然差点害我们老秦丢了命!我现在都搞不懂,你是想挤走我给军军当后妈?还是见不得我们好,想害死老秦,让我跟你一样当寡妇?你这人可真够阴险恶毒的……”
“够了!”董丽英和秦周都听不下去了,两人异口同声喝道。
董丽英手捂得挺紧,霍穗虽没有听全沈安丽的话,可也听到了一部分。
霍穗没想到秦周的妻子竟是这样愚蠢狭隘又恶毒的女人!她怎么好意思说出那一番话?
秦周与董丽英之间光明磊落,虽然秦周帮了董丽英不少,可董丽英和董家人,也尽全力回报他们了。
她听周凤抱怨过,以前每次秦周到外地出差,董丽英都拜托周凤带粮食、带果蔬去秦家住,照顾沈安丽他们祖孙三代的起居,给他们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平时董丽英也没少让董国业和董大哥一车一车地载乡下的果蔬粮食、山里的山珍野味、河里塘里的鱼虾黄鳝什么的到秦家。
为这个,周凤没少骂董丽英胳膊肘往外拐,对外人比对娘家人好。
霍穗亲眼见董丽英亲手给沈安丽和她儿子军军各打过一件毛衣,两条围巾。
去年冬天,她托人高价买了八斤棉花,给他们做了一床厚厚的新棉被。自己用的还是陈年的破旧棉被呢。
董丽英能力有限,可也在尽全力回报秦家了。
如今让沈安丽这么一说,把董丽英说成了恩将仇报的心机绿茶女,也让秦周这个仗义磊落的男子汉成了陈世美。
秦周与沈安丽是一家人,他们怎么闹,霍穗管不着。但她不愿让自己美妈被人当烂泥踩,当即哇哇大哭,给臊怒羞囧的董丽英解围。
她这一阵大哭,把在医院楼上楼下到处找人的董国业父子惊动了,俩人循着哭声过来。
“岁岁怎么哭了?英儿你傻站着干啥?哄哄孩子啊,你不知道岁岁刚哭破了嗓子?”董国业忧心着外孙女,没有发现现场气氛凝滞。
两手拎满东西的董成兵瞅瞅秦周三个,扯起微笑,走近沈安丽:“沈同志,你来得真快!刚下班啊?今儿真是不好意思,让秦老弟受了牵连。”
“不过医生说了,他这伤也不是很严重,仔细将养两三月就能恢复。这是医生给他开的药和营养品,怎么吃用,我爸特地让医生写了张纸条,都在上面,还有一些重要的注意事项,上面也有写,你们回去照办就是。”
“有劳你们了。”沈安丽见董成兵一脸陪笑,态度极好,事儿也做的周到体贴,憋着一腔怒火不好意思继续发,强扯出一个僵硬的假笑,接过东西挂车上。
秦周做梦也没想到沈安丽今儿会来这一出!他没脸见人,躬身给董家三人陪了不是,黑着一张脸,硬是拖走了还欲敲打董丽英他们的沈安丽。
送走他们夫妻,董国业和董成兵就问:“英儿,啷个回事?”
“秦大哥受了伤,嫂子有点不高兴,说了我两句,没什么。”
董丽英忍住泪意和怒意,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