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伞走来。
但她很快就回神,知道那不是左相。
那人虽生的和左相极其相像,但终究是不同的。
他形容超逸,不似凡俗,脸上冷峻,没有左相大人的半点温和。
如果说左相大人是一块温玉,那么面前这个人就是寒冰。
赵向零抬头,看着李落撑着一把素色油纸伞走来。
他步子不急不暖,后头没有旁人。夏溶月没有出来。
赵向零垂眸,雨水打在脸上愈发冰冷。
李落在赵向零面前站定,以油纸伞挡去了她头顶的雨“你起来罢,她不想见你。”
这个她,没有旁人,指的是夏溶月。
青瓷见赵向零想要起身,却因为跪的太久而站不起来,忙扶着她起身,自己也扶着地爬起来。
赵向零哑着嗓子道“我不乞求原谅,我只是将这样东西物归原主。”
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盒,赵向零双手将那盒子奉给了李落。
玉盒的密封性很好,即使这样大的雨,也没有漏进去半点。
望着那玉盒许久,李落才将油纸伞递给旁边的青歌,小心从赵向零手中捧了过来。
饶是他在冷漠,看见那玉盒的那一霎,也忍不住滴下两滴泪来。
他道“瑞清,回家了”
赵向零闻言,低头,分不清面上是雨还是泪。
他指尖轻轻抚过那玉盒,手指有些颤抖。
那玉盒之中,装的是赵向零从战场上带来的飞灰。
那是她仅仅能做的事情,也是她仅仅能带回来的东西。
青瓷见了,捂唇想哭。
赵向零回来的那几日,她曾见过那玉盒,从未离开过赵向零怀中。有时,她甚至能看见赵向零抱着那盒子轻轻在哭。
声音很轻,似乎怕惊动旁人,又似乎怕惊动她自己。
青云撇过头,青歌也跟着流泪。
“她说,她不恨你。”李落捧着那玉盒道,“我也不恨你。这条路是瑞清自己选择的,我对此也早有预料,只是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快。”
李落垂眸,忍不住眼底的泪“瑞清的自决书,我二人在上月就已经收到,其中有一封是给你的。你拿去罢。”
将一只木漆盒子递给赵向零,李落没有撑伞,转头离开,不再回头。
赵向零捧着那木盒子,许久没有出声。
回到马车,赵向零更换上干衣物,才小心将那木盒打开,取出里头的一封信。
看见信封上的字迹,赵向零差点又落下泪来。
信封上头写着与妻书。
李瑞清的字迹,似乎已经好久未见。
赵向零将火漆拆开,取出里头信纸,一行行看了过去。
向零,在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大抵我已经不在这人世上。你这样聪慧,想来已经知道国是我自己去的。
所以,现如今这个结局,你并不用内疚。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并不会后悔,也望你不要难过。
向零,我有诸多不舍来不及同你一一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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