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珊的温柔仿佛还在眼前,他还记得他们在梨园阁的初初见面、和她私下见面花前月下种种,事发好几天,跃华的精神不济,整日也是借酒消愁。
消息传到若岚耳朵里,基本上全城都知道了,她是从报上看到这一消息,记者们把祁珊中刀这幕写得惊心动魄,若岚仔仔细细读了两遍,边读边流泪,她想起了当年问她的那些话,她大声回答”我可以……“的时候那种自信神情还历历在目,而且她还是自己的亲姐姐,想着她那么凄惨的死去,若岚愈发感伤。
祁珊还不知道自己的她的亲妹妹,也再没机会告诉她了,若岚想着。
如今种种,全是因为自己这无法光明正大公开的身份,自己无法以妹妹的身份参加她的丧礼,这也是若岚的遗憾。
娘怎么办?她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她拿着这份报纸,看到这篇报道,脑子里一时涌入了如此多的思绪,纷乱不堪。她真想回去周家看看,一个嫁出去的三小姐,慕清自有了夫人,自己有什么立场回去?只有添乱而已,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呆呆地沉思着。
”你看到了。“李绍文从楼上下来,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坐之前一撩长袍。
”嗯,你何必明知故问。“
”报上说,那凶徒明明是朝着周跃华刺去,死的却是你嫂子,看来又是你那个令人头疼的大哥,不知招惹了什么,我看周家迟早要败在你大哥手上,你大嫂出了这事,只能说是你大哥的报应。”李绍文说话是如此冷静,一针见血,话说得若岚心里不舒服,却也没话反驳。
“这些记者也没有亲眼所见,写得哪能全信?说不定是有人寻仇,我们周家做生意多年,怎么可能没几个对头。”若岚横了他一眼。
他知道若岚情绪不佳,拉着她坐下,道“过几天你大嫂的葬礼,我们肯定要去,到时候可以问一问。”
“嗯。”若岚含糊地应道。
慕清这几天一直在等着张长官的消息,这次又全城戒严,挖地三尺也要把凶手给抓出来。且不说死的是有头有脸江城祁家的小姐,就是一般平民百姓,都是在张长官治下出了如此恶劣的凶杀案,到时候他的政治对头在南京参他一本,就算不动摇根基,哪怕受上司责罚也够自己喝一壶的,他可还记得孙翔宗是如何被自己取代的,事关仕途不得不防。
这次重点盘查城门口、火车站等人流量很多的地方,而且街上多了很多荷枪实弹的军警,一时间城里人人都在等着祁珊案子的结果,究竟是哪个亡命之徒做下的凶案。
祁家和周家也都等,玉春果然病倒闭门不出,每日祁府里汤药不断,只瞒着老夫人,说是玉春旧疾复发,她没有怀疑。
祁家人都不敢谈起祁珊,下人们更不敢议论,老爷有令,只要谁敢谈起三小姐的事,轻则逐出府去,重则挨打并发卖出府,这样的严令下祁府面上恢复了平静。
在不安和压抑中度过了好些天,张长官那里终于传来了消息在一个隐蔽的暗娼家里,发现了躲藏的凶徒的痕迹,一段时间跟踪,终于抓获了那名杀害祁珊的贼人。
审问时,张长官破例让慕清和跃华在巡捕房旁听。
慕清又来到了巡捕房这个曾经让他百感交集的地方,还是那么阴暗让人压抑。慕清一踏入这里,就有种不快的感觉扑面而来。
“又见面了,周二少爷,今时不同以往,看在我当时照顾您还不错的份上,还劳您在张长官面前为我多多美言几句。”王探长一脸谄媚。如果不是他今天主审,慕清才不想搭理他。
慕清压抑不悦,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