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堂屋,一只白瓷杯盖朝余思勉迎面飞来。
他眼往前窜出几步,稳稳将杯盖接住。
见双亲脸色铁青看着自己,余思勉来不及放下杯盖,撩起衣服就下跪,道:“孩儿不孝,让爹娘担心了,这一次孩儿真的知错了。以后再遇到案子儿子再也不擅自作主,一定会请示好爹娘之后再去。绝不自作主张、绝不以身犯险、绝不将让爹娘忧心。今后爹娘让我往东,我决不往西;爹娘让我吃饭,我绝不睡觉……”
余同明瞥见曾氏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端起没有杯盖的茶盅,冲他眨了下眼睛责备道:“让你擅作主张,吃苦头了吧?”
余思勉心头一惊,感觉压力了不少,他从善如流,“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儿子这三个月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有吃过一顿好饭。”他膝行到曾氏面前,“娘亲您看,儿子都晒黑了,还瘦了。”
见儿子认错态度良好,又听他受了苦,曾氏脸上的怒气消散许多,看着儿子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原本想教训的话吞进了腹中。
但她还是觉得二儿子这次实在是太不像话,于是皱着眉头看着他。
余同明见状,道:“好了好了,孩子平平安安回来了,又立了大功,他都说饿了你赶紧给他弄些吃的去。”
曾氏瞪了余同明一眼,“还用你说。”
说着亲自去看厨房准备得如何了。
曾氏走远了,余同明招余思勉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是说找到木兰了吗?她怎么没一起回来?”
下山后,余思勉的心腹阿剑找到了他。阿剑说县令命他们找一名叫何木兰的女子,阿剑还得知老爷有意摄合何姐与自家公子。
余思勉听到这个消息后吓了一跳,知道她没了危险,压根没提自家老爹让她一起回余府的事。
他又不傻,人世间的繁华他还没有看够呢,娶个亲来束缚自己做什么。
想了想后,余思勉回答:“何姐说她归心似箭,就不来了。”
可不就是归心似箭么?一脱困和他说了一声就走了。
余同明觉得有些遗憾,儿子与何姐可谓郎才女貌。之前听曾氏说何姐心系祖父所以着急回去他还有些不信,总觉得是曾氏将她们赶走的。既然她对儿子说的也是这一套,应该没有问题。
聊完了木兰,余同明决定和儿子聊一聊他考学的事情。
知道儿了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余同明征求他的意见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有刚才余同明替他暗中说好话在前,余思勉觉得父亲今日格外善解人意,应答起来也就没有了压力,“爹爹也知道,我志不在考学做官,我还是想查案。就像这一次,我单枪匹马入匪窝,解救了这么多女子,还粉碎了他们倾销极乐丸的阴谋,何等快意。”
“你是快意了,你娘亲可是念叨死我了。”余同明话锋一转,“你要去查案我不阻止你,秋闱考中再说。”
“您这就是存心不让我去查案啊!”余思勉一脸挫败,“中举多难,那我要考到猴年马月去!”
“我也没办法!”余同明一脸无奈,“你这次出门,你娘亲将我耳朵都念出茧子了,非说我纵容你耽误你学习了。你赶紧准备,明年和你大哥一起下场,只要考中,什么名次都行,对你娘有个交待。”
“我要是去备考了,这大半年得错过多少案子,得有多少冤屈不得伸张啊。”
“行了,说得好像没你就不行似的。”余同明见他一脸不情愿,瞅了眼外面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