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被放矮至六十度。徐燕时人后仰, 向园伏在他身上,浓稠的黑夜在车顶。
听闻此, 她笑容一瞬凝滞,低头出神地瞧着他,一字未答。
男人降下车窗,低头自嘲式的轻笑“说了你不爱听。”
向园紧瞅着他, 轻声说“我没想好。”
徐燕时顺手从置物盒里挑了块巧克力出来“那就慢慢想。”
“如果我说,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打算结婚”
她心里没底, 踌躇瞧他,小声地说。
男人手上动作顿住, 目光微抬,随即淡定自若地把剥好的巧克力塞进她嘴里,索性堵住她剩下的话。徐燕时抱着胳膊,眼睛里却如流动的溪水般,潺潺温柔地看着她, 答非所问“好吃吗”
向园被吊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点点头,“好吃。”
他转头给自己摸了烟和打火机出来,取了支夹在他指间, 低着头吸燃, 随即将手搭至车窗外,猩红的烟头在后视镜里明明灭灭, 青白的烟雾腾绕在他指间。
车停在树梢下,月光熨帖泻在车顶。
向园觉得四周那些平日里看起来高高大大、死气沉沉的白杨树, 此刻却因为他的到来,开始变得碧绿盎然,隐约似乎见它抽出了新芽。
她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强有力的心跳,自己心跳也快了。
后视镜里的男人,仰在坐椅里,搭在窗沿外的手,食指轻掸了下烟灰,漫不经心地哂笑问道“想跟我谈一辈子的恋爱”
“不是这个意思”
话落一半,徐燕时了然地轻点了下头,抽了口烟,声音冷淡地打断她 “那就是还想跟别人谈”
“”
向园伏在他身上久了,有点麻,想从他身上起来,却被他重重压回去,摁在怀里,耳边仍是他低声的质问“问你想跟谁谈”
她懒得起来,索性脑袋埋进他胸膛里,闷声说“没谁,我就是不想结婚。”
徐燕时没再说话,而是把烟揿灭,揉了下埋在自己胸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把人掀起来。
“好,知道了。”
“你想结婚吗”她闪着双眼小心翼翼反问。
“还行,”他看着她如实说,“跟你这种独身主义不一样,遇上合适了可能会结婚,但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说到这,他讥诮笑“以前可能会有顾虑,比如徐成礼,我不结婚,会对他产生一些侧方面的负面影响。比如那个人,亲戚间总爱比较。至于,现在。倒也轻松。”
向园心疼地抱住他,“徐燕时,如果我想结婚,我一定是跟你,不会跟别人。”
女人软软地趴在他耳边,声音莹润,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心里,如灌进了细腻的沙砾,慢慢将他填满。
整台车似乎涂着一层薄薄的寒意。
徐燕时不知何时关了车窗,狭窄的车厢里,情潮翻涌。悠悠沓沓一阵风,转首是情人间的私语。
他们亲得热火朝天,唇齿纠缠,呼吸急促,却听他不受控似的一遍遍问“真的还是哄我的”
“真的。”
向园被吻得迷乱,意识混乱间点头,她被顶到方向盘上,只能牢牢抱着他的脑袋。
车窗外闪过一道圆圆的手电光,有人往这边看了眼。徐燕时直接从后桌扯了件外套,罩住她脑袋。
警卫转了圈,瞧见这模样想也知道这边发生什么,尴尬地转身离去。
向园像掀盖头那样悄悄把衣服掀了一个角,露出一双眼睛,刚想问走了吗却见男人眼神含笑幽深似奔涌的黑河水般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