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埋头计算中过去,中午去小食堂吃饭。
不巧得很,又碰上了卓凡。不过这次他身边带了何欣,算是万幸,不用担心被缠了。
齐芦目不斜视,端着餐盘从两人身边过,选了个靠墙角的位置。
卓凡目光跟着她动,但里面的恨呼之欲出,被何欣发现后悻悻地转开。何欣看看他,再看看埋头独自吃饭的齐芦,轻声道,“是齐芦。”
卓凡有点不耐烦道,“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何欣欲言又止了一下,最后换了温软的话,“好久没见她了,我去和她聊聊。”
“那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他转身离开,好像整个食堂被病菌笼罩。
何欣追了几步没追得上,干脆折返,走到齐芦身边。齐芦抬头,见她好看的脸上蒙了愁云,笑了一下。
这一笑,大概是惹恼了何欣。她有点赌气似地坐下来,“齐芦,能再看见你,我挺高兴的。”
“谢谢,我也挺高兴的。”人活着是好事,天大的好事,能多见许多稀奇古怪之事。
“我和卓凡,不知道——”
“我让伍苇别说的,毕竟那时候你们都订婚了,不方便。”
何欣咬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能料到会这样?”
“对啊,所以我也没怪过你们。”齐芦继续吃饭。
“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对不?”
“对,卓凡还见过了。”
“你既然已经有新生活了,我和他的事也定下来,所以各自——”
来划地盘的。
齐芦认真把餐盘清干净,点点头,“你放心,我已经向卓凡表达过同样的意思了。因为他不太能接受,所以不得不破坏自己的形象,说了些狠话。”
何欣大概有点没听明白,预料中的反击也没有来。
“我说他穷,没本事,连我现在男朋友的小指头都比不上,狠狠伤了他的自尊心。你晓得他一向自负,恐怕一辈子都会记我这个坏。你只要在我给你打下的雄厚基础上安抚他受伤的心灵,关系自然稳固如初。”齐芦笑了一下,“何欣,我很看好你和他。”
何欣当然能听出其中的嘲讽来,可想反驳又找不到话,气得发抖。
齐芦起身,一手端餐盘,一手拍拍她的肩膀,“卓凡是十分自我的人,你和他在一起注定要配合他一辈子。辛苦你了,加油吧。”
齐芦现在的脑子不好,不过卓凡的有些话还算记得。他说过,“反正我是博士了,女人读个本科也差不多了,书读再多还不是要照顾家庭生儿育女?你毕业了咱们就结婚,生个娃,把大后方安顿好,我才有安全感。”
她当时就说,“我爸养我这么多年不容易,我得给他挣几年钱,把老人家安顿好了再谈其它。”
“那我呢?我怎么办?”卓凡不解地问,“父母从来都是为儿女考虑,不能只为了自己耽误孩子追求幸福吧?”
结婚挺好,可以合理合法地剥夺他人。
齐芦瞥一眼何欣穿了大衣还曼妙的身形,她和伍苇一样是艺术生,跳芭蕾多年。女舞蹈演员的黄金期就那么几年,一旦提前生子耽搁了——
她不再想下去,交了餐盘继续回教室努力。
下午放学后,王文远的车果然在学校门口等着。她背着包爬上去,累瘫了一样躺在座位上不动弹。
王文远见她脸雪白,伸手摸了摸额头,问,“累了?”
她抓着他的手暖自己的脸,“冷,给我暖暖呗。”
“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