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舒服了些,顿时就放心不少。就一直帮他按,一只手没力气了就换另一只手,很快自己就因为用力出了一身的汗,但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咬牙硬撑着。
山林里十分安静,万物都陷入了睡眠之中,只有两个跟自然比起来微不足道的人类还都清醒着,想要等到天亮去谋一条生路。陶语的喘息声在耳边一直浮着,岳临静静的侧枕在她的腿上,等待新一轮的痛苦过去。
以往每次不舒服,他都会逼自己清醒着忍受,因为他不知道一旦睡过去,还有没有可能再醒来,但这次不一样,这个女人的呼吸声是那么鲜活,她的手虽然小,却时时在提醒他还活着,所以他忍不住懈怠,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终于,在天光即亮时,岳临闭上眼睛睡了过去。陶语听着他逐渐沉稳的呼吸声,终于松了口气瘫到地上,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倒头就睡着了。直到睡熟,她都下意识的不敢移动双腿,生怕会吵醒枕着她的腿的人。
因为白天的波折,已经累极的陶语睡得很死,哪怕清晨的露水浸湿了她的头发,她都没有从梦里醒来。
最先醒来的是岳临,他动了动身体,惊讶的发觉自己竟然不靠药物熬过了一个晚上,他撑起身体站起来,盯着睡着的陶语看,眼底一股暗潮涌动。
是因为她吗?难道所谓的冲喜,真的有效果?
岳临眼睛微眯,紧接着捂着嘴咳嗽起来,一张苍白的脸因为呼吸急促而泛起了微红。
他的咳嗽声吵醒了陶语,陶语清醒过来的瞬间就急忙爬了起来,看到他扶着树弯腰咳嗽后,急忙过去帮他拍背:“怎么了?”
岳临咳了很久,这阵咳嗽带走了他所有的精气神,咳完后他连腰都不能完全直起来。岳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嘲弄,他真是疯了,才会觉得那群岳家人愚弄他的话是真的,像他这样不被庇佑的人,怎么可能会变成一个健康的人。
“还好吗?”陶语皱着眉头把他的手架在自己肩膀上,又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想要扶他到一边去休息,岳临不高兴的想要避开,却还是被她搀住了。
陶语刚半强迫的把人扶住,就突然感觉到了不对。昨天夜里虽然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休息,可是当时并没有觉得异常,这会儿一抱才突然发现,这人怎么突然瘦了那么多?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对上他淡漠的眼睛——
以及他一点伤痕都没有的左脸。
陶语怔怔的看着他,半晌猛吸一口冷气,没等她问疤怎么没了,岳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
陶语确定她扶着的人没有说话,而且声音明显是从前面传来的,她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颤巍巍的着看向前方。
不远处,岳泽顶着一肩的晨露,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这个方向:“岳临,放开我女人。”
听到他叫出那个同胞哥哥的名字,陶语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不会跳了,全身的细胞都在咆哮“怎么可能!”
面对岳泽捉奸一样的眼神,她下意识想松开扶着的这人,可惜对方却一反刚才抗拒的态度,单手扣住她的肩膀半倚在她身上,轻描淡写道:“看不出来吗,在和你嫂子调情。”
陶语:“……”
气氛猛地僵持起来,她愣了半天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