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内,蒋鸢抬起头望向了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针停留在了数字六的上方。
“今儿周六啊……”
蒋鸢站在打卡机的旁边,看着上面显示的日期发愣,周六又不上班。
于是她转身朝着岑远所在的病床走了过去,坐在病床的边缘处,用力拍了拍男人的脸。
“醒醒!”
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把口袋里的隐形眼镜塞给岑远,自己就能下班回家了。
岑远脸上吃痛,睫毛轻轻颤了颤后醒转过来,右手在后脑勺的位置揉了揉。
睁开眼后看到蒋鸢,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岑远明白了一个道理,冲动作为一个贬义词是要抑制克制压制的,不可以轻易的辅助与行动。
蒋鸢对岑远的反应很是满意,右手探进了口袋里,刚刚摸到隐形眼镜的小玻璃瓶。
正要开口的瞬间,社区医院门突然被人撞开,冷风与人一起闯了进来。
“就是你,你赔我超能力!”
进来的老头儿年岁不小,头发灰白夹杂,灰的少白的多。
他抬手怒气重重,指着蒋鸢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我都看见了,半夜里你跟个男人,在社区医院我们输液的病床上乱来呢!陪我眼睛!”
蒋鸢后退一步,想起了带她的师傅提过的嘱托,医患关系紧张,不能跟病人硬碰硬。
李姐的下巴上有一个被来带着孩子打疫苗的母亲砸出来的疤,蒋鸢觉得亲娘十月怀胎给自己造了一张好看的脸,说什么也不能冒险的。
“大爷,您冷静冷静……”
蒋鸢一边后退,一遍举起双手,目光紧紧跟随着朝她靠近的大爷。
“有什么话咱慢慢说……”
老头儿大步流星,脸上还有被老伴儿的指甲挠出来的血印子,看着很是狼狈。
才不过往前走了几步,头发灰白的大爷瞧见了病床上的岑远。
“果然!”
大爷的手颤抖着,指向蒋鸢的手指挪向了岑远。
“不是做梦,你就是我昨儿个晚上看见的男人!”
“电视上都说了,我得的不是病,是进化!”
大爷不明白进化是什么意思,可昨晚亲眼看见社区医院里的场景,对他来说太过神奇,这进化肯定是个好东西。
“你还我超能力!”
老爷子越想越气,一个纵身朝着蒋鸢扑了过去,双手按着她的肩头,气愤不已。
“大爷,你的鸡眼不是我挑的,咱冤有头债有主呀!”
蒋鸢不敢像对待岑远一样,随手抓一样东西往大爷的后脖颈上砸,只能寄希望于眼前满脸血痕的大爷是个讲道理的人。
大爷被蒋鸢说的一愣,的确给他挖鸡眼的不是眼前这个医生。当时他怕眼前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挖不好,特意选了在社区医院年头更久的李医生。
但大爷本着来都来了,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碰见李医生的原则,仍旧没有放开蒋鸢,反而使上了更大的力气。
“你也不是冤枉的!”
大爷说话的时候张开了嘴,蒋鸢能够看到大爷的舌头上积攒了一层厚厚的舌苔。
换了以前,蒋鸢会给大爷开点黄连回家泡水喝喝,但眼下这个节骨眼儿,谁能晓得上火不是什么进化的先兆呢。
“上个月你给我治好过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