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敲门声响起,蒋鸢端着一杯牛奶站在岑远的房门外,一连呼唤了几次他的名字。
刚刚煮好了牛奶,本着借人篱下吃人家嘴短的愧疚之情,以及刚刚在一小时前踏入青少年阶段的岑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蒋鸢决定分他一杯。
玻璃杯中的牛奶煮好不久,起码拿着的时候还很烫手。
不晓得为什么屋内的人迟迟没有回应,蒋鸢手上与杯壁接触的地方已经烫红了。
“岑远,我进来了哦!”
失去了继续等待下去的耐心,蒋鸢推开门朝着屋内走去,放下牛奶就走。
蒋鸢一脚踏入门内,坐在桌前的岑远这才反应过来,猛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的动作太过激烈,以至于桌上放着的本子被手指勾到,恰好摔在了地上。
“谁谁谁!谁允许你进来的!”
岑远红着一张脸,双手悬在空中不知该摆放在何处,整个人羞愤交加。
有个成语叫恼羞成怒,此刻的岑远非常完美的演绎了个中含义,不仅仅是脸红的问题,胸口大幅度的起伏着,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可惜眼下的岑远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怒气冲冲的少年,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威慑力,反而在太过天真。
比起岑远的躲躲闪闪,不敢见人,摔在地上的本子比他坦然很多,大剌剌摊开书页,任凭所有人来阅读上头的字迹。
蒋鸢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当本子倒着的时候,你很难凭这一眼看清上头写的什么。
可今天却不一样,本子上写着的是她这辈子再熟悉不过的两个字,且全部是重复的两个字。
“蒋鸢”
彩色墨水混杂着璀璨的金粉,借由钢笔和岑远的右手,在本子上或大或小的写满了蒋鸢的名字。
这下好了,尴尬的人不只是岑远一个,连带着蒋鸢也红了脸。
岑远瞧见蒋鸢的神色变化,明白过来对方已经发现了。一把推开了拦路的凳子,飞起一脚把那写满蒋鸢名字的本子踢进了自己床下的空隙里。
少年完成了上述的举动之后,快步走向了蒋鸢。
岑远并没有直接把蒋鸢推出去,而是从她手中接过牛奶,咕咚咚的喝完之后,用袖子擦掉了嘴角的奶渍,重新拾起了方才的怒火。
他把杯子还给了蒋鸢,别开脸对蒋鸢严肃道。
“你……你快出去啦……”
岑远的音色因为这幅青少年的身体,处在沙哑的变声期。凶巴巴倒是不见得,仿佛带了几分求饶似的。
用不着岑远推,蒋鸢自己就已经后悔了,烫手就烫手呗,下次说什么也得等到岑远回应之后再进去。
从房间里出来后,虽然还没到给堂姐报告岑远身体情况的时候,蒋鸢还是在观察日记里写下了一行,和所有青少年一样,情绪波动大。
一来蒋鸢作为过来人,切身体会过青少年的情绪无常。二来,她作为一个医科毕业生,根本不会计较这种由于身体激素与荷尔蒙所出现的争吵。
“长大了就好了。”
年纪轻轻的蒋鸢与每个当了妈的人一样,丝毫没有把方才的争执放在心上。
转头洗了杯子,便又开始了琢磨着去做的别的事情。
这边蒋鸢早已将嫌隙抛诸脑后,屋里的头岑远冷静下来后坐立不安,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低声的咒骂自己。
“我怎么这么坏!”
蒋医生只是想给我送杯牛奶,关心我,喜欢我,我怎么可以做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