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确实是拧紧了。
不过掌心处传来一股震颤,仿佛水管里憋着什么东西,非要冒出来一样。
方才蒋鸢已经提到了楼下在检修,处在市中心的通顺街地下管网都已经有些年头了,如果让这股子水冒出来,多半会带着积攒下来的陈年水锈。
岑远可不想看到那副画面,右手加大了力气,与在水管中的水暗暗较劲。
“呲——”
身体尚未恢复到25岁的年纪,但十八岁的岑远力气同样不小,右手按在龙头上纹丝不动,生生的压制住了水管里的液体。
偏偏水是至高至柔的东西,此路不通换一条便是,下方连接的位置爆开了一条小缝,混杂着铁锈气味的液体从里头呲了出来。
岑远没有料到这一出,上身溅满了脏污的水,闻起来就像是楼顶天台无人问津的金属管道。
“恶!”
岑远收回右手,用力的甩着沾染在自己身上的水。
水龙头在他右手离开的瞬间自己想右边旋转起来,滴滴答答变成了哗啦啦,紧接着又转化为咕嘟嘟的动静……
只是这次管道里流出来的并非混杂着铁锈的自来水,而是一股粘稠浑浊的肉色液体。
岑远来不及多想,本能已经驱使身体率先做出了反应,他上前一步又用手死死的掐住了从水管里流出来的东西,不让它从指缝之间流走。
蒋鸢察觉到不对,缓步走了上来,在看到岑远转过身的时候立刻停下脚步。
目光定定的望着他右手上的东西,紧张兮兮的吞咽了下口水,蒋鸢后退了一步。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嗯?”
岑远浑身已经湿透,左手边的玻璃罐子与亲手折叠了一夜的星星没有引起蒋鸢的注意,她第一眼发现的竟然是这玩意儿?
理智告诉自己不要无理取闹,可身体内属于青少年的荷尔蒙与激素却不同意。
岑远一脸委屈,与蒋鸢对视一眼后转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之前他冲着蒋鸢声嘶力竭的喊道:“你根本不在乎我!”
站在原地的蒋鸢望着关上的门,打心眼儿里希望岑远快点长大。
地上的水迹从厨房的位置一路蔓延向了岑远的房门,不只是因为温度降低还是害怕那个从水管里流出来的东西,她肩头一抖打了个冷颤。
“咚咚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边岑远的房门紧闭,身后的防盗门被人敲响了。
蒋鸢走到了门前,顺着猫眼儿看了出去。
门口足足站着四五个人,通身上下被防护服所包裹着,没有半点皮肤裸露在外,就连双眼也都藏在那层塑料或是橡胶制品的后头。
在防护服与防盗门的双重遮挡之下,门外的人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冰冷。
“疾控中心,请配合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