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对于一个助理而言,这是他一年可以拿到的钱了。
楚明遥一直觉得何哲只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是他身后的那一双手想要自己的命。
转过头,站在旁边的陈峰一直在鄙视着下面主动捐款的人,双唇抖动,应该是在默念着什么脏话。
他是楚明遥最怀疑的人,但没有证据,所以也只是怀疑而已。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想,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才行。
——
这次鎏川会的捐款,一共筹集了二百万。分开存在五张银行卡里,每一张卡都由会里的专人保管。
恰逢周末,楚明遥带着鎏川会的十几名上级代表来看望何哲的母亲。
何哲母子住在一处老式小区里,距离南仓街30号只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每天按时回家照顾母亲是何哲生活的一部分。
小区里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婆婆,子女们奔波在外赚钱,凑在一起相互之间有个照应也算是比较方便的事。
巨大的榕树下放着七八张竹椅,不少老人都像猫一样靠在椅子上来回摇晃。
秋天的上午气温有二十多度,是一天中最适合晒太阳的时间,听着广播、聊着天,老年的生活就该像现在这样悠闲。
“大妈,您儿子平时除了鎏川会,还和别人有往来吗?”
“我不知道。”
“您儿子有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不知道。”
蹲在何母身边,顾笙杰和两名警员小心翼翼地问询一些问题。她是和何哲最亲近的人,从她这里得到的消息才最有用。
天知道,何母对何哲的了解竟然还不如自己这个警察,问的所有问题她都能用一句话来概括:我不知道。
何母左不过才五十多岁,经历了丈夫离开和儿子惨死的悲剧,她鬓角的青丝已经变得斑白,她始终闭着眼睛,远远看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人能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悲痛。
这些警察已经缠着她两天了,那些问题反反复复的问,硬要勾起自己最不愿聊起的儿子。
“我只知道我儿子混社会,别的一概不知!他整日回来从来不聊那些事情,你们别再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何母被他们问得不耐烦,索性回了这么一句。
“警官,别为难何阿姨了,有什么事情,你问我就好。”
身后传来的那个声音透着对自己的鄙视,那一副孤傲的态度,也只有鎏川会的大姐大敢摆出来给自己看。
那一片黑压压的颜色将这一栋居民楼围得水泄不通,手里拎着豆油、肩上扛着大米,还有最边上那男人抱着的两只金华火腿,怎么看都和他们这一身衣服显得不搭调。
同样是黑色,别的组织来的时候,阿爷阿婆都着急忙慌地往家跑。而鎏川会的成员来了,几个阿婆还主动招呼着要不要喝水、嗑瓜子。
主动给大姐从角落里搬来一张小凳子,男人顺势还择了个可以照到太阳的地方。
“问吧,有什么问题我来替何阿姨回答。”楚明遥问道。
几名警员面面相觑,被楚明遥那股气势还有身后的男人们吓了一跳。
这架势,哪里是像被问询的样子?分明是要朝顾笙杰招呼啊。
“是大姐吗?”从竹椅上直起身子,何母脸上的怒气消减了很多。
平日里常听儿子说大姐怎样怎样不好,但身为母亲,在她看来楚明遥做的事情都是好事。所以哪怕自己的年龄比她大了二十多岁,也心甘情愿地叫她一声大姐。
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