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音喇叭的声音响彻整个琢园。
“下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下来说话。”女声斥责。
“我不,秦大师不帮我我是不会下来的,我就长在树上了,要成望秦石。”
“顶多是个泼猴。”
“只要能够见到大师,耍猴我都愿意。”青年蛮不讲理,他继续拿着喇叭大喊,“秦大师救命,压手杯是我爷爷的最爱,他心脏不好,要是知道压手杯被我打坏了,非气出个好歹来。求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爷爷。”
从床上下来,走到阳台边望向楼下的秦南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看到艰难趴在树干上的青年像是见到了耍赖不想做作业的自己,有些明白师父那时看着自己的无可奈何了。
趴在树上的何建杉视线不断在古雅的三层小楼上扫,不知道秦大师在哪个房间,但是他可以密切关注,只要有人探出头就有希望是秦大师。二楼正南方向的房间阳台上出现一个人,何建杉一下子就认出了是秦大师,立刻仰着脖子大喊,“秦大师救我,我给你去庙里面立长生牌。”
秦南:“……树要折了。”
何建杉没有听清楚,“啊?”
琢园占地面积极广,林木丰富,两人合抱的大树比比皆是,为了不挡住光亮靠近小楼的树木并不粗大。何建杉为了不被赶出去心里面憋着一口气跐溜爬了两米,手脚并用地抱着树,就像是瘦竹竿上戳了一个大西瓜,“竹竿”颤颤巍巍时刻会折断。何建杉感觉有些不对,抓在手上的大喇叭扔了下去,双手双脚用力抱住纤细的树干,犹如一只呆愣愣的考拉。
“救命。”何建杉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南。
维持高人形象的秦南神色淡淡,“帮他下来。”
“大师,还有另外一条命。”何建杉没有忘记自己托了重重关系进入琢园、死乞白赖地爬树是为了什么。
秦南内心很想帮忙,但是实力说:不,你不想。
他不是28岁的秦大师,他是18岁的渣渣秦……
“答应他。”沙哑的性感声音再一次在秦南耳边响起。
秦南左右张望,没有看见黑袍人。
明岚:“先生需要什么?”
“没什么。”他下意识地不想暴露黑袍人的存在。
“答应下来。”黑袍人又说。
秦南心中说:我不会修。
黑袍人:你现在是大师。
秦南自嘲:是不是大师你还不清楚。
黑袍人:在外人看来,你就是。
秦南:……无法反驳。
深吸一口气,秦南说:“明叔,让这人去会客室等着。”
明岚看了平静的秦南一眼,说:“是。”
楼下,何建杉得知自己能够见到秦大师了高兴地跐溜下树,其动作之快完全没有之前抱树求救的怂样。
抱起了扔在地上的喇叭,何建杉跟着明岚去了一楼的会客室。他没有刻意打量小楼内的内饰,但入目所及之处皆是低调的奢华、内敛的韵味、含蓄的张扬……花架上叶片肥厚的绿萝都像是传了几百年似的,在这种清幽到不似人间的环境的中,他渐渐地放轻了脚步。
会客室很快到了,门在眼前推开,坐于窗边的男人映入眼帘,着青衫、端白瓷,温雅中带着清冷,犹如水墨画中那些令人高山仰止的文人骚客。
何建杉情不自禁地说:“太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