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近前，与姜子牙低语了几句。
“她自称并非妲己，乃是异世游魂意外附身，可我探查之后发觉魂魄与肉身融合完好，所以我认定她在撒谎，为自己开脱。”
姜子牙：“那你为何又不动手呢？”
杨戬：“我动手了，但正是奇怪在这里——修行之人，哪怕一心求死，体内的力量也会在潜意识的催动下对外界杀意有所抵抗，但我杀她时，分明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任何法力波动的痕迹。”
姜子牙：“就像是个凡人？”
杨戬摇头：“不，不是凡人。她的修为还在。”
姜子牙不由看向妲己。她低眉顺眼，安安静静，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所以你怀疑她说的是真的？”
杨戬微微冷笑：“不，狐妖一贯狡诈，我只是怕她另有什么企图，以防万一才想让师叔来看一看。”
姜子牙唔了一声，陷入沉吟。
下面的妲己跪得腿都麻了。
她很想知道上面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可他们声音太小了，她愣是什么关键词都没听到。
姜子牙说：“那么，便先来测一测她究竟有没有说谎，若是没有，她又从何而来。”
他摆好龟甲等物，杨戬垂手立在一边，看他卜卦。
叮铃一通，姜子牙看着卦象，捻了捻胡须。想了一会儿，又重卜了一遍。
“师叔？”
姜子牙拧眉：“怪。这卦象显示，她与那千年狐狸精有所牵扯。”
“有所牵扯？”
“就是说……”姜子牙深吸一口气，“似她，又非她。我也不敢妄断。”
杨戬诧异：“怎会如此！”
“还有谁知道此事？”姜子牙问。
“只有我一人。”
姜子牙起身，缓步而下，走到妲己面前。
妲己下意识仰头望向他。
姜子牙看着这落魄妖姬，心道果然美色误人，就算他心志坚定，此刻也不由被她那无辜惶惑的眼神晃动了一下心神。
他伸手将她击晕。
击完之后他还愣了一下：他只动了一分内力，就毫无阻碍地让她晕了过去。真的就像……对付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凡人。
可他也分明能感知到，这绝色皮囊之下，若隐若现的千年狐狸元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戬：“师叔？”
姜子牙看着地上昏过去的美人，背着手转了两圈，道：“此事甚怪。”
“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杨戬道，“嘴可以说谎，可身体不可能说谎。除非……她掌握了一个从未出现在六界中的新本事。”
姜子牙面色一凛。
修行之人的修炼讲究的是一个术随意动，初学者容易意动术不动，待时间久了能融会贯通之后，不仅可以做到术随意动，甚至可以做到术先意动，也就是所谓的“下意识”或“潜意识”。
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从古至今，没有人可以战胜自己本能的潜意识。
而眼前这个狐妖，却能够切断自己与潜意识的联系，让体内的法力即使在性命垂危之际，也做不出本能的自保反应。
但退一步说，如果她确实不是妲己，而是个实打实的凡人，那么在术意不通的情况下，做不到术先意动，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
姜子牙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终于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