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哩哩——”
安静了一会儿,桂马开始唱歌了,儿歌。
反正他唱什么都挺好听的。这也是他这几天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了。
罗随着奇妙的调子无意识动了动自己的小腿,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浑身僵硬了起来。这个船是有什么奇怪的气场吗?
侧头,他迟疑且纠结地抿紧了嘴。
桂马歪了歪自己的脑袋,等了一会儿。
最后他咂咂嘴尖无语地看着罗。
蹦下他的肩头,桂马拿爪子巴拉巴拉他的手,身子往他手底下一团,蹭了蹭。
罗脸上诡异地飘上淡淡的红晕,随后他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鸟类的温度略高,手指在清冷的早上温度显得比较低。
能感觉到细细的血脉在手指尖搏动,过于脆弱了。
罗揉了揉桂马舒展开来的翅间的柔羽。
明明是只鸟,桂马把自己摊平糊在地上,为什么他却总觉得自己活成了一只猫?
太阳上来了大半。
“小红——检查了。”乔巴在下面喊。
罗缩回手,收好了桂马掉下来的羽毛,跳了下去。桂马被顺毛顺的几乎要睡着了,他站起身,飞了下去。
说是检查,但乔巴只是拿出了尺子,把桂马的翅膀展开,测量。全身量完,乔巴记下数据,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一天前你就停止生长了。”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长下去,最后变得和我之前遇到的鸟儿们一样大。”轻手轻脚地蹭着桂马的羽毛,乔巴支着自己的下巴,“你再长,我们的船都要放不下你了。”
“哩——”桂马哼了一声。
五天了啊,只剩两天了。桂马计算着时间,他的计划可能得提前了。说是剩两天,其实自己应该只剩下两天不到了。
和快速生长一样,生命过半后,他就开始迅速衰老了。
也许,第七天的时候,他就会完全飞不动了。
当晚,罗出现在了他的窝旁边。桂马的新窝是完全的小房子的样子,弗兰奇甚至给做了很精致的装饰。
瘦长的人在桂马面前放下一个大大的贝壳:“这是音贝,能够记录声音。”他对着贝壳说了一句话,然后按住贝壳的顶部,他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
桂马抻了抻翅膀,这是个好东西。
在罗把音贝放在他面前后,桂马立刻拿自己的爪子去踩了一下。
玩了一会儿后,罗看他会了。站着看桂马看了好一会儿。
桂马扇扇翅膀,悬停到和他差不多的高度,直视着他的眼睛。罗捏了捏自己的刀,终归还是没能说出来:“礼物……玩的开心。”
说完,他就离开了。
桂马站在瞭望台边缘,看着顺着风帆滑下去的人。展开翅膀,他扇了扇,几根羽毛又掉在了地上。就在不远的地方,只比瞭望台矮一点儿的偏南房间窗口有个人,那是书房。
罗宾开着窗子,倚在窗边抱着胳膊,正抬头看着桂马。
继脱毛后,桂马的视力是最先开始不好的,他已经看不太清罗宾的表情了。他长长地叫了一声,歪了歪头,打招呼。
罗宾没有招手让他去,只是挥了挥手,然后关上了窗户。
桂马站了一会儿,站不动了,蹲在了原地。仰起脖子,他看向天上的月亮。高处的风带着海洋特有的咸腥气,月光很好,水面波光粼粼的。
海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