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还是没开窍,她一个女人家既做不了体力劳动,脑力劳动更是不能,只会这手上的针线活,卖几个钱过日子。
肖琴见南枝不语,知道说些空洞的话是不能打动南枝,镇上的人都很穷,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
“大姐,你应该知道是上官老师帮你洗刷了冤屈吧。”
“我知道。”南枝点着头,早上那会她也瞧到上官老师了,当时南枝很想和上官老师道谢,只是众目睽睽下,南枝都不敢多看上官老师一眼,一个寡妇人家和男人多说几句,都会被人戳脊梁骨。
“上官老师那样帮你,还在山上救过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受伤。他不求你报答救命之恩,但是我看不过眼,他救你两次,你有过表示没有说过感谢的话没有”
“对不起。”南枝被她训得脸红了。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三番两次救你的不是我,是上官老师。如果你还有心,就去培训班报名,当作报答上官老师了。”
肖琴的一番疾言厉色,使南枝更加难堪,也许无论送什么礼物给上官老师,都不及去培训班报名对他有意义。
“那我现在就去报名行吗”南枝着急了,她不希望别人把她当成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明天大清早去。对了,你千万不要说我来找过你,上官老师不知道这件事,你明天报名时,如果上官老师问你怎么来报名,你就说想通了,多学点文化知识能找到好工作。”
南枝点头如捣蒜,忙应承下来。
肖琴走后,杏花坐在板凳上头不停地往下点,脑袋挨着膝盖,南枝安顿她去西厢房睡了。地面上有杏花吐的南瓜子壳,用扫帚打扫干净后,南枝坐下来继续纳鞋底。
一个不小心,针扎着指头,殷红的血像小珠子似的冒出来,一个接一个,南枝按紧了指头。好半晌放开指头,但手指一用力,指头又出血了。
门上又响起了敲门声,南枝想着,难道是肖琴去而复返。
打开门,这次门外站着一个30来岁的女人,瘦削的长脸,眉毛描得很细,嘴唇也很薄,看起来很刻薄的样子。她的左脸颊上有块手指头大小的黑痣,痣上长着几根汗毛,已经用剪刀削剪整齐。
是南枝娘家嫂子王玉梅,她手里挎着一只皮革包,南枝认得那包,这包是自己买给母亲的。
王玉梅一脸冰霜地进入堂屋,四下打量,末后瞅着南枝冷笑道“今日我来镇上买点年货,听说你给三姑买了一件棉袄,花了几十块钱。”
“三姑帮我,我感谢她。”南枝说得很平静。
王玉梅切了一声,道“你正经两个侄女的衣服没人管,你倒管起和你没半点关系的人来了,你可真是吃里扒外,胳膊专往外拐。”
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是自己买东西给谁和她有半分钱的关系吗。
“我和侄女再亲也亲不过她的亲爹娘,她们的衣服该你买,而不是我,我用不着孝敬你的两个女儿。还有,我有吃过你的东西吗你给过一分钱的东西我吃过吗我的彩礼钱是你拿了,我拿回娘家的东西都是你收了,你吃我的用我的,倒跑到我这里来倒打一耙,你的脸究竟有多厚,我是不是该拿针戳戳看,能不能戳得进去。”
顿时王玉梅惊呆了,明明这个小姑子懦弱老实,欺负她都不会吭一声,怎么现在这么牙尖嘴俐了,她根本没话顶回去。
“别人的姑姑给自己侄女吃香喝辣,你呢,你对自己亲侄女做了什么,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你的牙。”
“你的女儿是给我生的吗我要供她们吃香喝辣。你是她们的妈,都不给她们吃香喝辣,我不过是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