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军见过上官牧野,他听政府大院里的人说过,上官老师是从城里来的,家里大有来头。但究竟是什么来头,别人不肯说。
上官牧野握着张大军扔掉的锄头,锄头上也沾了血迹。
南枝心头突突乱跳,转过头来便瞧见了上官牧野,“上官老师。”她叫道,上官牧野的眼神从她的面上落到了她的胸前,胸口有些凉意,南枝低下头,棉袄的扣子被解开,风直往里面灌,她慌的赶紧扣好。
张大军伸手按着头顶,他被锄头敲了一记,血流得挺多,他瞧着上官牧野,又打量南枝,听到南枝叫出那声“上官老师”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好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原来你是勾搭上了这个小子,怪不得拒绝我。”顿时张大军醋意攻心,这城里来的小子脸长得好,家里有钱,南枝肯定是选他。
“你别血口喷人。”南枝气得不行。
“血口喷人我呸,你刚才叫他叫得那么亲热,你们没一腿谁信。南枝,你口口声声说你死鬼丈夫才过世,不想再嫁,原来是想攀着高枝上啊。”
南枝决定不和张大军费口舌,道“上官老师,麻烦你和我一起去派出所报案。”
一听到报案,张大军吓得魂飞魄散,他只是想如果自己坐牢了,家里瘫老娘该怎么办,两个读书的女儿该怎么办,还有那幢二层小楼房怎么办,院子里十多棵树也值几个钱,家里没个男人,房子一定会被大伯家的三个儿子霸占。
扑通一声,张大军跪在南枝面前,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南妹子,你别报案,你要是报了案,我那一家子以后还怎么活啊。我不是人,我活该,我做了缺德事,只要你现在放我一马,以后我为你做牛做马。”说完,张大军连磕了几个头。
南枝对他哧之以鼻,如果刚才张大军有这样的认罪态度,事情根本就不会演变成这样。
报了案,张大军可以受到处罚,但他家中的瘫老娘和两个女儿又该怎么办。不报案,对杏花不公平,而且刚才张大军还想对自己非礼。
南枝感到后怕,上官老师真是她命中的贵人,每次在她危急的时刻就会出现。
“不行,我必须报案。”南枝拒绝了,这是张大军自己连累了他的家人。
张大军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如今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撒开腿就跑,上官牧野本想拦住他,但菜地四通八达,张大军跃过一道沟便往山脚跑去,瞬间钻入了山林里。
“谢谢你,上官老师,你又一次救了我。”南枝抚摸着胸口,心脏跳得厉害。
上官牧野盯着张大军逃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他也见过张大军。“南枝,刚才我去你家找你,听你邻居说你去了菜地。”
真是巧,好像是冥冥中注定自己要被上官老师所救。
“镇上有些传言是说你和这个人,我不相信。”
南枝也听过几句,说张大军深夜从她家出来,两个人好上了。“他叫张大军,是镇上卖肉的,前些天他托我隔壁的邻居三姑给我说媒,被我拒绝了。”
上官牧野点头,道“我相信你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女人。”
“谢谢你相信我。”南枝脸红了,捏着衣角道“上官老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来感谢你。”
“感谢我感谢什么我好像什么都没做。”南枝睁大了眼睛。
她的眼中亮晶晶的,仿佛阳光在水面流动,上官牧野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昨天你在夜校培训班报名后,又有六个人报名了,这是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