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一片耐寒的树木,顶上盖了霜,天上也开始下雪。
很多人看见苏昂的样子,连忙作揖行礼。
他们的地位不高,或许不知道苏昂的身份,看见脸上的翠竹刺绘也不认得。
但只看苏昂的一身华贵,还有附近明里保护的那些人,就知道这是个大人物,或许在他们冲上沙场之前,这位就已经血战了数十次。
必须恭敬,是身份的区别,也是道理上该有的尊重。
雪越下越大,雪地上的光让周围很亮,也让人感觉更冷。
特别是脚,粗劣廉价的猪皮靴子并不能抵抗雪的侵蚀,因为在雪地里踩了很长时间,现在那里又湿又黏又凉的,寒气顺着冰冷到麻木的脚往上蔓延到小腿。
一个老者不得不从跑动中停下来,用手勒紧裤管。此时只有织物的柔软才能给他因为苍老而特别瘦削的小腿带来一瞬间温暖的假象。
他蜷缩身子,拿出一杆旱烟袋,狠狠的抽上一口。
“前辈,分润一口?”
苏昂走过去笑道。
那老汉抬头看见苏昂,吓得跳起来,想递上旱烟袋又连忙收回去,从地上抓一把大雪,对着旱烟袋擦了又擦,这才双手捧给苏昂。
苏昂抽了一口,烟锅子的火头闪闪发亮。
脑袋也舒服多了。
他把烟袋还回去,笑问道:“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来,在家含饴弄孙多好?”
“不妨事。”
老汉忐忑回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苏大人您还是秀才的时候,小老儿和儿孙们的日子不好过啊,动不动有人抓鬼灵,抓精怪,不是剥皮拆骨就是逼着给任侠精纯妖息,公孙抚大人的政令就跟不存在一样。”
“您上位就不同了,虽然没有公孙大人给的政令那么好,但办在实事上了,小老儿必须带着儿孙们出来,他们不懂事,小老儿怕他们不知道好人心!”
这老汉,就是带着两千妖兵随军的老者了。
“您年纪大了,实力也衰退到没法御寒的程度。”
苏昂伸出手,风不二就递过来一件军制的大氅。
他把大氅给老者披上,转身离开:
“该歇着歇着,我们没死呢,用不着前辈出面。”
………………
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
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兴亡交接的时候,就算有一定实力的鬼灵精怪,也不可能脱离苦难的漩涡。
苏昂行走在苍茫的雪中,抬头看大雪飞舞,逐渐把眼神放在更北边的方向去。
“那边是沼泽勿,季然兄,你说沼泽勿里会有什么?”
“一片苍凉,是死亡的地带。”
季然笑道:“书里有言:沼泽勿生人勿进,从远处看之,有紫雾一片,或化为枯骨,或化为美丽飞天,或化为勇悍大将,但不管幻化的什么,里面就没有活人走出来过。”
苏昂也笑了:“我想进去看看。”
“别介!”
季然急了,同袍们也吓了一跳,飞快的围拢过来。
“大人,沼泽勿可不是好去处啊!”
“泯国厉害的人多了,咱们瑶国厉害的人也多了去,就是没人敢说跨越沼泽勿去攻打对方的!”
“对啊大人,咱们肯定能赢,用不着去沼泽勿受罪,打败王女泯后马踏泯国都城就是了!”
同袍们的好言相劝,苏昂却只是微笑摇头。
他看着沼泽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