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人在夺得生杀大权的时候,反而开始心存敬畏。
又或许是我莫名地有愧于他。
也可能是别的。
反正不是心软。
谢凉
我睁开眼,只见一抹淡薄惨白的魂灵在不远处显形,缓缓朝徐狷的尸身中钻去。
这景象当真熟悉。
胸口某处像被剜走了一块似的,空旷得令人无所适从。
我带着一丝无以言喻的悲凉,望着那抹幽灵朝徐狷的尸体融入进去融入进去
然后又飘了出来。
范爱国
怎么回事我占领不了
那天我顺顺利利就住进了谢凉的身躯,这一次却无论如何挤不进去。
我试了数次,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轻,不由自主地朝高处升去,离那尸身原来越远。
为什么哪里出错了
遥远的某处似乎传来一声诡秘的轻笑“你可知徐狷德高望重、有权有势,为何无故走上歧途”
“因为他不是徐狷。”
那声音狂笑道“我十年前鸩占鹊巢时,他就已经是一具死尸这躯壳阳气已尽,你还想据为己用,太天真了跟我一道投胎去罢”
我茫然低头,看见谢凉站在原地仰望着我,眼眶渐渐红了。
“骗子。”他道,“就你还好意思自称比我帅。”
谢凉
范爱国笑道“你这审美存在时代的局限性,无法感受哥的英俊。”
范爱国越升越高,恍如随朝露蒸发的幻影。
我泪眼模糊,想要道歉,又想要道谢,最后吐出一字“哦。”
他道“重活这半年,我其实挺开心的。”
“”
“你多保重,我先走一步。”
范爱国
就像标准结局那样,我,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又睁开了。
因为此时我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
这巨力混杂着莫名的眷恋,与玄妙的天意。它吸引着我,不断下坠,坠向混沌苦难的大地
我看见了谢凉不知何时挥出的长剑。那或许是他这辈子使出的最准的剑招。
长剑之尖,稳稳戳着一只蚊子的尸体。
谢凉
我道“你要不要先喝点”
我道“别赌气了,今天还有好长的路要赶呢。”
我道“也别喝太多,我怕你飞不动被人一巴掌拍死。”
具体的细节实在难以解释。
总之我的病好了。
今天我依旧在带着范爱国寻找新身体的道路上。
有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