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这里只剩下了一个金丝楠木雕成的木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木架上的玉牌少得可怜——事实上只有一块挂在上面。一块血红色的玉牌孤零零地挂在天蟾丝绳上,不详的颜色令人望而生畏。
只一眼看到玉牌上的任务,沈长歌的脸色就变了。
“《三玄皇图》,遗于京陵台,取回。”
下注小字:京陵台,大凶所在,不可轻往。此任务限期三年,量力而行。
“京陵台……”沈长歌倒吸了一口冷气,仿佛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脸色难看地喃喃道,“不对,这种任务怎么可能出现在弟子任务中!去年秦长老去都……师兄不可!”
沈长歌的惊呼还是晚了一步,一只修长略显苍白的手便已经将那块血红的玉牌取了下来。
百里疏取下玉牌的瞬间,一道血红色的微光从玉牌中射出,没入了他的手心。刹那间,他静脉分明的手背上浮现出一个繁杂的符契,短短一瞬间就又隐去了。符契一出现,就代表一个简单的契约已经完成了,百里疏成功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几乎是在百里疏接下任务的一瞬间,九玄门离脉长老闭关处一位白发苍苍道人打扮的长老猛地睁开了眼。
正在处于清修中的秦长老突然感受到自己当初随意布下的灵识被触动——宗门任务的登记是通过一种简单的契约来执行的,在发布任务的时候,发布任务的一方也需要留下自己的一丝灵识。当有人接下任务的时候,在宗门通过阵法记录接受者信息的同时,发布者也会通过这一丝灵识得到通知。
“奇怪……”
秦长老喃喃自语,心中有几分纳闷。
他似乎没发布过什么任务啊。
一边纳闷着,秦长老一边分出了一丝心神感应了一番,只一感应,他脸色就变了:“糟了!”
居然是那个任务!
取回《三玄皇图》的任务是他差不多二十年前一时兴起发的,那时候京陵台还没有发生那件事,虽然困难了点也算可以完成。只是自从十年前的那件事后,京陵台就彻底成了活人莫近的禁地。就连他去年亲自前往都不得不重伤而归。
这个任务已经不是弟子该接的了。
这是任务发布得太久了,又一直没有人接过,久而久之,秦长老都忘了自己还发布过那个任务了。
这下不知道是哪个冒失鬼接了那个任务,简直胡闹。
秦长老怒气冲冲地想着,急忙使用自己身为长老的权限探查到底是哪个不自量力的小混蛋胆敢接这个任务,等探查到接任务的那人是谁后,秦长老先是一愣,随后不由一阵狂喜: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天佑我离脉!天佑我离脉!!”
狂喜之下,秦长老竟是连连说了数遍“天佑我离脉”。
一转头,贺州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贺贵人的记性只怕也没好到哪里去吧?”沈长歌心中恼恨,脸上却不露半分,折扇微微一摇,讥讽地回了一句。
“百里师兄。”贺州没有理会他,转头看向停下脚步的百里疏,不过任谁听都会觉得他这声“百里疏”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能让您这种大忙人抽出时间造访,还真是我们任务堂的无上荣幸啊。”
百里疏目光微微扫了贺州一下,便移开了。
“走罢。”他对站在一旁的沈长歌道,说罢也不理会一副找茬样子的贺州径直往任务堂深处走。
早在沈长歌和贺州言语交锋的时候,百里疏便将整个任务堂的情况览于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