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冤枉!”她脱口而出,身躯和话音几乎同时落地。她扑跪在南景霈面前,宛如杳然落地的纱衣。
南景霈瞥了小顺子一眼:“你说。”
小顺子低头应声道:“回皇上,当初贤妃娘娘封锁兰台宫的时候就说过,我家主子是罪臣之女本该处死,可她不会轻易要主子的命,要慢慢折磨主子。”
“你胡说八道!”贤妃一怒,两道修长的眉毛微微上扬,声调也高了八度。
“你放肆!”南景霈厉色凝着贤妃。
她周身一颤,上一次看到这样的神情,还是在他下旨处置淑妃的时候。她到底比淑妃聪明,不会不知进退。她知道南景霈已然看透了她,这里再也没有她辩解的余地,她也不再反驳,颓然坐在地上。
南景霈不以为然的瞥了她一眼,扭头对小顺子说道:“兰台宫即日解除幽禁,兰台宫现有守卫一律严办。”
“皇上……”贤妃哑然失声。
她陪伴南景霈多年,对他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狡辩和喊冤,只会彻底的激怒他,必须退一步,才能逃脱升天。
她缓缓伏下身躯:“臣妾知罪,臣妾该死,还请皇上饶恕,给臣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南景霈不以为然的冷笑,贤妃果然是聪明人,当初的淑妃要是有她一半的聪颖,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带着你的奴婢回去,静思己过,无召不得随意出入昭台宫。”
她颤颤的扶了瑞香的手出去,僵硬的挪动着脚步,裙摆摩挲着青砖地发出沙沙的响动。午后的阳光格外刺目,照得她浑身热辣辣的。
瑞香扶着贤妃的手,感到掌心湿漉漉的,瑞香抬起头才看到,她的身子正如筛糠般颤抖。
“娘娘,您还好吧?”瑞香小心的问了一声。
她不说话,闷头挪动着两条腿,总算是走出了兰台宫,贤妃才缓缓停住脚步。这并不宽敞的宫苑,今日竟是如此的漫长。终于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贤妃慢慢合上眼,道:“瑞香,我输的好惨。”
瑞香咬咬嘴唇,安抚道:“主子别心急,那姓沈的不过是个美人,咱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她再猖狂,还能狂得过淑妃吗?淑妃不一样被咱们打垮了?这女人不过是博取皇上的同情罢了,依奴婢看,她也没什么手腕,未必能压过您。”
她呆呆的望着瑞香,这小丫头还不知道她究竟败在哪里,败给了谁。
暖风扑在脸上,热气蒸的她头发晕。两侧是高大的绵长的宫墙,连能乘凉的阴影都找不到。阳光晒得她脸上,晒得她皮肤刺痛。
瑞香还在喋喋不休:“不就是装病吗?若是娘娘病了,皇上也会加倍关心。再不成,咱们还有公主呢。”
她听了这话,不由得精神一颤,惊惶的望向瑞香。她终于明白,当初淑妃为什么要对自己襁褓中的婴儿下手。都是深宫中的无奈人,或许当初的淑妃同今日的自己一样,输的无路可退。
“她现在病着,皇上关心她,自然是她说什么皇上就信什么了。”瑞香一手扶着贤妃,一手举过头顶,给她遮着太阳。
“你不懂。”贤妃笑起来,却羼杂着丝丝苦味,蔓延到骨髓,苦的透彻。
“淑妃垮了,萧家灭了。现在该轮到本宫,轮到姜家了。”
瑞香面上一颤,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娘娘,您说什么?”
她不禁自嘲,她为了走到贤妃这个位置上,隐忍了那么多年,她在外人的面前要装的温良恭俭,她在南景霈的面前,又要装的与世无争。可是,南景霈只是*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