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她低声说。南景霈骤然语塞,随即他又清晰的听到她重复道:“你走。”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朕已经惩罚过贤妃了,你不用怕。”他拉住她的手腕,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手劲儿很大,把她的手腕捏得生疼,皮肤好像错位了一般。“你放开我!”她不想被他抱住,却又推不开他,一句话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可他却不肯放开。
许是被拒绝的多了,伤了他做男人的自尊心,南景霈忽然变得急躁,按着她的腕子,几乎把她压住,他似捕捉猎物的小兽,将她按在掌下。情急之间,她只能扯下发间一支银簪,猛然刺向他的手臂。他手上一吃痛,倏忽松开手。
手背上冒出一颗滚圆的血珠,殷红得发黑。他起身,甩了甩手,血珠在他白皙的手背上划过一道歪歪扭扭的痕迹。
“朕知道那次在迷踪阁是朕误会了你,朕给你道歉还不成吗?”
“你走。”她抱着头,瑟缩在床脚,不去看他。
他犹豫了许久,最终没有上前,只重重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刘二月早就听见房里有争吵声,可又不敢进来看。她唯恐两个人吵起来,可没想到这次更严重。南景霈摔门而去的时候,她眼见什么东西从他指尖坠落,先前她还以为是珠子之类的东西,完没想到是一滴血。
刘二月疯了似的冲进房里,沈韵真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根带血的簪子。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簪子从沈韵真手中夺过来。
“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皇上没日没夜的在这儿守着你,你……”
刘二月还没有说完,沈韵真便用力推开她,她从床上爬下来,鞋也不穿。就这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刘二月不知她受了什么刺激,抓起她的鞋便追。
可她走不出多远,便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撞在门框上,眼前的光影继续缩减,变成一个黑暗包裹的光点,最后连这小小的光斑也消失了。她的身体渐渐从门框上滑下来,整个人似片轻飘飘的落叶,坠落在地。
“主子!”刘二月忙扔掉鞋子,跑去扶她。
“怎么了怎么了?”小顺子也慌忙跑过来,见沈韵真晕倒在地,他愣了一下:“我去找人!”
这次她很快便缓醒过来,可太医依旧什么也诊不出。王品堂面露难色,他简直要怀疑人生了,时疫他治不好,难道连这小小的眩晕症也诊不出来吗?幸亏是沈韵真不是外人,若是换做其他的娘娘,他这个太医院首怕是要名誉扫地了。
他惭愧的搔搔头,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刘二月同小顺子对视一眼,双手叹了口气。
刘二月轻声道:“王太医,您再仔细瞧瞧吧,这人若是没病,怎么总是眩晕呢?”
沈韵真倚在软枕上,用手撑着头,有气无力的吩咐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对王院首讲。”
王品堂目送着刘嬷嬷和小顺子关上了门,才讪讪的转过头。他诊不出脉,便不知道该说什么,满脸都是羞愧。
沈韵真轻声道:“您不必惭愧,有些症状就算是我爹也未必能诊断出来。”
王品堂摇摇头,叹了一声:“终究是我医术不精。”
她温然望着他:“听说皇上谕旨,让您负责京城时疫的治疗。”
王品堂点点头,越发把头压低,他默然许久,才小声道:“可惜总是治标不治本,无法根除。”
沈韵真凝了他一阵,道:“如果我能帮您根治时疫,您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
王品堂抬起头,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眼下最让他头疼的就是时疫,只要能彻底根除时疫,别说要他帮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