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她的平衡能力并不好……
一脚踩空,她整个脑海一片空白,身体头重脚轻的跌了出去,叽里咕噜的从陡坡摔了下来,幸亏这里枯草丛生,软绵绵的将她托住了。她抬头向上往,不免有些惊讶,她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没空感慨我佛慈悲,马蹄声和铜铃声百年此起彼伏的响作一团,斜坡上的人已经发现了她,正循着略平稳的小路驱马追赶。她连忙爬起来,幸亏摔下来的时候没有伤到腿脚,她还能继续跑。
可她毕竟只有两条腿,怎么跑得过一群骑马的人?那铜铃声离她越来越近,她已经能清晰的听见马匹的喘息声。马背上的人一手勒着缰绳,一手去抓她的衣领。
她向下一蹲,避开那只手,却听见见身旁的那匹马一声嘶鸣,马儿立起四蹄,将它驮着的主一把摔出两米远,仰头跌倒在地上。
她吓了一跳,这才看清,马儿脖子上插着一只长长的精钢箭镞,玄色尾羽油光发亮。箭镞上刻着一个篆书“御”字,涂着金色的生漆。
是羽林军的箭镞!
她来不及研究那支箭,才刚被马儿摔飞出去的绑匪已然爬起来,她踉跄几步,转头便跑。却看见一只箭镞骤然向她射来,她死死闭紧双眼,那支箭却从她的右耳边划过,精准无误的刺进绑匪的喉管。
“过来!”
她怔了一下,才确定是在喊她,那个骑在马背上的人,竟是南景霈!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一席银色战袍,玄色内衬将铠甲衬得煜煜生辉。他的身边簇拥着大批的羽林军,个个英雄骠锐,训练有素。
“过来!”他冲她喊。
她没有选择,只能向他的方向跑,他驱马迎过来,身后羽林军架起弓弩。已经吃了亏的绑匪却舍不得放弃他们的人质,毕竟没有拿到秘方,又弄丢了人质,信王殿下肯定不会轻饶他们。拨马转了几圈,还是决定追上来。
绑匪往这边一冲,羽林军便来了个弩箭齐放,密密麻麻的箭镞,似一片出林的山鸟,席卷而来。冲上前的绑匪似被砍倒的甘蔗,齐刷刷的倒在地上,摔得人仰马翻。
南景霈伏身搂住她的腰,一把便将她抱到马背上。
“让你跑。”他赌气的嘟囔了一声,却紧紧将她揽在怀中。
铠甲虽然冰冰凉凉,但他的臂弯却出奇的暖,她听到他心跳的声音,咯噔咯噔,健硕有力。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或许她还是期待南景霈的臂弯,可她却又害怕。她爱他,可又怕爱上他,她怕这卑微的爱蒙上世人的鄙夷和唾弃。
刘二月从马队中跑出来,看看被射倒一片的绑匪,又看看毫发无损的沈韵真,她松了口气,将包裹扔在地上。
南景霈扭头看了刘二月一眼,道:“做得好。”
她是在逃跑的途中遇到搜山的羽林军,才得以将功补过的。刘二月心中有些感喟,虽然她们的逃亡计划彻底破产,但幸运的是谁都没有受伤。
“回去再收拾你。”南景霈伏在沈韵真耳畔低沉说道。
他调拨马头,却听到密林中有人喊他:“狗皇帝!”
他下意识顺着那声音望去,只见陡坡的密林中,一颗歪脖老树后藏着一个人,又是那熟悉的羊头图案!他来不及反应,对方已经扣动了弩箭的扳机,一只短柄钢箭径直向他的方向射来。
“小心!”他一扭身,将沈韵真合身抱在怀里。
她明显感觉到南景霈的身体向前冲了一下,一滴粘稠的血液从他的口腔中喷出,溅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