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月从腰带上扯下几颗米粒大的南海珠,悄悄握在手里。
她躺回去闭上眼。
既然刘阿三要带她去见人,还是想求人办事,那她肯定要被挪出这个院子……她还有机会!
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刘阿三果然又进来了。
他手里又端着一碗水,笑着看傅明月:“夫人且放心,也就是一个时辰的功夫。”
傅明月点点头:“给我松开绳子吧!”
刘阿三看她没有反抗,也并不为难她,他也不喜欢对女人动手,杀人除外。
傅明月喝下那碗水不久,就立刻感觉到头昏沉起来,她死死掐住手心勉强保持清醒。
果然又上了马车,傅明月斜靠着车壁,已经压制不住泛起的头晕……她手心里掐得全是血,整个手都在发抖。
有敲梆子的声音传来,那她应该是在京城里。
傅明月感觉到马车渐渐停下来,她被抱进了一个陌生气息的怀里下了马车。
有人吃惊的声音:“刘阿三,这就是你说的东西?这分明是个女人吧——”
刘阿三笑了笑:“你管是什么东西,将军在哪里?”
他哼了声:“将军这么大面子,你且等着吧!说是在新纳的姨娘那里……过不过来还说不定呢,把这女的先放在房里吧!我再去通传一声看看。”
刘阿三忍了又忍,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他又是来投奔前程的!
辽东那点一亩三分地,他心有鸿鹄,不能囿于那些山沟子里。
他只是笑笑:“那请将军一定来看看吧!”
傅明月被放到椅子上,再无别的动静。
她『迷』『迷』糊糊的把这两人的对话听了,却半点也反应不过来,靠着椅背慢慢等着清醒。
原来刘阿三当真是来投靠吴镇海的。
等到她真的清醒过来了,看到刘阿三正坐在桌边喝酒,他人长得高大,烛火下的影子如山般盖过来。
有人在叩门,他站起身走出去,随后传来压低的说笑声。
她听的出来,这是吴镇海的声音,她虽是内宅女子,可也与吴镇海打过一两次交道的,“……阿三来了就来了,也是好事儿一桩,如今我身边正缺人了,至于他在辽东做下的那些事儿,怕什么,有我担着了!”
如今的他可真是意气风发啊!
说着,他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刘阿三一看到他忙起身行礼。
吴镇海笑着扶起他来了,“何必见外?”
说着,他的眼神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傅明月面上,『露』出一种贪婪的眼神来,“听说你有好东西要送给我?”
他喜欢美人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刘阿三点点头,“将军不觉得这个人有几分眼熟吗?”
“倒是有几分眼熟,这天底下的美人儿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自然眼熟了……”吴镇海话说到一半,却是突然顿住了,指着傅明月,只道:“这个人是……是镇南侯夫人!”
纵然是阅人无数,可他化成灰也不会忘记傅明月的,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才没了小儿子,自古以来最悲惨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老母亲如今一看到他还哭哭啼啼念叨着自己的小儿子了……
他缩在袖子里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发出“咯吱”的声音来。
一时间,屋子里倒是没人敢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