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秦湛自龙案抬首,清俊的面容稍显颓唐,眼眸深处藏着几许不易察觉的焦虑,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衬得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亦黯淡了几分。
“贵妃前来所为何事?”语气十分不耐,坐上龙椅三年,宏图大志尚未来得及施展,便被一场又一场的灾祸打得措手不及,秦湛相当烦闷,如今的大旱灾又显灭世之兆,他哪有心思顾及其他。
曾经,他雄心壮志,抱着励精图治,名扬四海的决心。
然而,伟大抱负在一场一场的灾祸中即将消磨殆尽,当真是不胜悲怆。
余蔓枝小心翼翼往前挪了一步:“皇上,臣妾今日前来有一喜讯相禀。”
“喜讯??”秦湛都快忘却值得欢喜的事上一次是几时了,闻其言,这会倒起了一点兴致,招手道:“贵妃上前说话。”
余蔓枝应是,转向殿门口道:“芳璃,物件呈上来。”
待芳璃呈上物件,秦湛身子朝前倾了倾,指着龙案上的铜疙瘩问道:“这是何物?”
余蔓枝笑颜道:“皇上,此乃蒸馏器。”
秦湛:“蒸馏器?”
余蔓枝:“正是。臣妾见皇上日日忧心迁都之事,龙体消瘦,臣妾焦心不已,日思夜想着要怎么为皇上分忧,前些日子终于琢磨出一法子,便是这蒸馏器,昨日工部刚刚完工,臣妾”
听到此处,秦湛目光微微一闪,口气不愉道:“你让工部尚书为你办事?”
余蔓枝心下一咯噔,顿时跪下道:“臣妾不敢,臣妾哪敢支使李尚书,此事臣妾交于工部刘侍郎办成的。”
“请皇上恕臣妾越权之罪,臣妾也是急于解皇上忧,病急乱投医”好一番辩解,余蔓枝抬起楚楚动人的小脸,小意巴巴的窥了一眼龙椅上的男人。
她未料到此时此刻这个男人依然严密把守着自己的领地,不容任何人染指寸近一丝一毫,余蔓枝心底难掩失望。
“皇上你莫要生臣妾的气,当心气坏了身子,臣妾知错了!”
“贵妃一心为朕,朕怎会生你气。”秦湛淡淡一笑,笑意却未及眼底:“起来吧,贵妃说说此物到底有何用处?”
直起身,余蔓枝掩下心底的怨怼和失望,脸庞盛满虚假的笑意:“皇上,此物可用于蒸馏海水。”
秦湛疑惑:“蒸馏海水?”
余蔓枝:“回皇上,蒸馏器可将海水蒸馏出淡水。”
秦湛震惊道:“当真??”
余蔓枝露出一丝自得的笑容,恭敬道:“皇上面前臣妾怎敢有半句虚言。迁都去峔河下流,臣妾左思右想觉得不甚妥,皇上你想啊,若干旱得不到缓解,年深日久持续下去,峔河下流总有一天同样会断流,那时又该如何?解决了咸水问题,一切便迎刃而解,如今有了蒸馏器皇上便可考虑迁都去海边,大海广阔,海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实乃建造皇城的最佳之地!”
秦湛凝视龙案之上的蒸馏器,陷入深思,余蔓枝嘴角微微勾起,把握十足静候佳音。
良久,秦湛启唇道:“海域离都城数千里之遥,路途遥远,需耗时半载,且困难重重,大臣和贵族们恐经不起长途跋涉。”
余蔓枝当然有备而来,说道:“皇上请允臣妾借你江图一用。”
秦湛停顿一息:“寿德,取江图来。”
寿德自角落走出来,躬身道:“是。”
稍后,余蔓枝指指铺开的江图道:“皇上您请看,这处海域位处三不管地带,是最佳的建都地儿,届时我们顺峔河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