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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入邪教深似海
    花山院莲见时常觉得自己生不逢时。

    又是一天清晨,她撑着台子坐起来缓了会儿,觉得今天不是很想吐,于是淡定的开始检查的自己手腕。

    因为超乎常人的恢复能力,上头的淤青和手术痕迹已经消失了,皮子绝对是够白的,然而骨头上面也就包着这一层皮,比起正儿八经的人手,这更像是一根过了塑的骨头模型。

    她啧啧有声的自我嫌弃了一会儿,又抬头去看窗边的玻璃。

    那里头映出来的人形瘦的已经脱了相,头发跟稻草似的散着,插根棍子就能拖到田里冒充稻草人,她恍惚中记得自己七八岁那会儿应该是个特别好看的小姑娘,还被人夸过长的像蒲公英来着。

    她记得那种植物开出来的花,白白的圆圆的,还毛绒绒的。

    要是能按照正常程序长大,她肯定难看不到哪去的。

    花山院莲见对着落灰的玻璃,就很感慨。

    “可怜我多愁多病身,如何支撑起这一副倾国倾城貌哦……”

    果然邪教害死人,花山院莲见就想:既然这个傻逼教会都已经把“邪”字列在了名字里了,她当初怎么就义无反顾的上了这条贼船呢?

    科学研究表明,人在一个封闭环境关久了,脑子就容易发瓷,所以她苦心孤诣的回忆了一个早上,等外面的人一连开了七道锁打开了禁闭室的门时,她才在年久失修的“吱呀”声中将将回过神来。

    ——这帮人昨天刚从上到下切过她一回,今天怎么又来了?

    结果进来的人并不是研究员,花山院莲见蹲在犄角旮旯里反映了半天,才意识到:她这是要有新室友了啊!

    新室友年纪不大,跃跃欲试的在屋子里蹿了一圈,兴奋的仿佛春游前夕的小学生,最后大马金刀的坐到隔壁床光秃秃的床板上,躁动的开始晃腿。

    他打招呼说:“哟,伙伴!”

    莲见:……

    莲见:去你x的伙伴。

    这人哔哔起来简直没完没了,花山院莲见听了一半天,终于知道了他为啥被弄进实验室还这么兴致勃勃。

    因为他是自愿的。

    莲见心想这也正常,这里毕竟是个邪教窝子,脑回路有毛病的智障跟春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她之前有个室友,起初也是这个画风,不过被带出去切了两次就吓成傻逼了,时常在自己那边床上大小便失|禁。

    你说她们做试验品的,没有自由没有梦想,也就“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这一点算是福利了,可怜她跟那么个家伙做室友,每天早晨准时被熏醒。

    当天晚上,花山院莲见盯着隔壁床小哥暗银色的后脑勺暗自咂了咂嘴,祈祷:这个人的内在和外在最好一样结实,前|列|腺可千万不要有毛病……

    第二天她就想把祈祷内容改了。

    ——他还不如前|列|腺有毛病呢!

    那样撑死是臭,她好歹有应对经验,臭着也照样能睡着,哪像现在这个……

    花山院莲见打着哈气蜷在床头,耳畔全是他此起彼伏的哔哔声。

    这人也算是天赋异禀,嘴上哔哔并不干扰他干正事,晨起后麻溜梳了个一丝不苟的大背头,然后迎着清晨的光线活动筋骨,还自作主张的把她也从床上提溜了起来。

    “你这家伙不要拒绝交流哦,”他耐着性子试图打好关系:“大家都是邪神的信徒,是缘分把我们聚在一起,你这么消极以待,会被邪神抛弃的。”

    没睡醒花山院莲见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对方。

    对方毫无所觉的伸手,说:“我叫飞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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