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连七次起立失败后,飞段不得不接受现实,并且向教友花山院小姐求助道:“你能不能再看我几天?”
莲见低头捏了捏自己细瘦的胳膊,心说自己现在也是个人干——既然大家的短期目标都要暴饮暴食囤积脂肪,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咯?
于是她没犹豫多会儿,就果断点头同意了。
当天傍晚,在火山灰不远处侥幸逃过一劫的小树林里,飞段一头银发张牙舞爪的散着,头重脚轻的靠着树干,一边念念有词的做着祈祷,一边口水滴答的看花山院莲见宰兔子。
兔崽子们大小不一,最小的也就承认拳头大,飞段念叨了半天,问:“你这是灭人家满门哦?”
莲见淡定的点火,白眼都懒得给他翻,说:“火山岩一来脑子灵性的都跑光了,统共就找着一窝兔子,还就俩大个儿的——灭了满门都吃不饱呢,不一起烤掉,等我肚子饿了吃你吗?”
飞段本身也只是闲的无聊了想没话找话,被她噎得一心头一梗,本想反嘴,又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但仔细一想,她的逻辑仿佛也很通顺,于是便决定跳过这一截,问起了自己好奇的事情,
比如晓。
“最好说点和你有关系的部分,”满头银毛的邪教徒补充说:“大家好歹伙伴一场,我入教比你晚,交流会我都没有参加的。”
莲见心说就那个搞传销一样的心路历程交流会,谁爱参加谁参加去!
不过她今天一觉睡醒,突然就得到了期盼已久的自由,大惊大喜之下,确实也产生那么点倾诉欲,而且飞段好赖当了她三年的室友,在花山院莲见眼里,这货和邪神教的其他人属于完全不同种类的智障,是可以拿来交流的那一挂。
于是在明灭火光下,一头蓝色杂草的人干儿抿了抿嘴唇,终于开口了。
花山院莲见死全家的时候,年纪还很小,根本记不清家是怎么没的了——那会儿她连说人话都还没学全呢——要不是因为对父母的某些记忆太深刻,她野了几年后,险些就把后山里那头大黑熊当亲戚了。
在这种环境下,她要是能坚强的活到长大,那画风和电视新闻里那些被解救出来的野人,应该差不了仿佛。
然后好巧不巧的,在她野到险些忘了自己是个人的档口,弥彦出现了。
花山院莲见于是得以悬崖勒马,又转头回来做人了。
那会儿弥彦的年纪也不大,莲见记得事情的起因貌似是他老师跑了。
年轻的男孩虽然踌躇满志,但因为失去了可以依靠的长辈,又隐隐感觉到了点看不见前路的恐惧,所以挑了个人迹罕至的山谷发傻,冲着谷内平滑的湖面一通乱吼,仿佛喊出来了,心就安了。
那时候,花山院莲见已经丧失了人类的审美,她纯粹是喜欢这个玩意儿(就是弥彦)颜色鲜亮(毕竟橘黄)的头发,所以时常蹲在树上看他。
飞段想象了一下:一个在树下排解忧伤,一个安静的藏在深处默默注视,加个天气晴好百花盛开的背影……
居然还有点甜。
然而他的重点是:“每次都看……所以你还跟踪过他?”
“不需要刻意跟踪。”
莲见歪头想了想,淡定的答说:“他每次出现都滋儿哇乱叫的,我只要在听到动静的时候蹿到湖边,准能看见他在那蹦跶。”
飞段:“……你这样随便把人家当热闹看不会被打吗?”
花山院莲见心说你以为弥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