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她现在这个如魔似幻的表情,今天是没忍住,悄咪咪摸了他一下,下次要是看着看着觉得饿了,上来咬他一口,怎么办?
所幸六道轮回有六个人,长门直接釜底抽薪,换了一具分|身出面。
结果更糟。
毕竟天道的身体好歹还能跑。
他本体早年被木叶坑成了个半身不遂,这货时常于半夜三更出没于他床头床尾,也不说话,就蹲成个球样,用那种【你把弥彦放出来让我吸一口呗】的殷切眼神,翘首以盼的盯着他死看。
存在感强的能生生把睡着了的人直接看醒。
长门卧床多年,客观条件半身不遂,心理状态郁结于心,现在还搞得失眠多梦一惊一乍,内分泌只在失调的边缘左右摇摆。
——年少那一遭不幸事本就改变了他的性格,连原本耀眼的红发都暗沉不少,这几天下来更是雪上加霜,生生枯成了一头干草,发尾一堆一堆的分岔。
小南给他送饭来时,忍俊不禁道:“既然如此,给她找点事情干怎么样?”
自从打听完了晓现在的方针,花山院莲见就手舞足蹈的直喊说要加入,一天能跟小南这儿打八百遍申请,跃跃欲试的恨不得马上就能去报个社。
然而长门沉默的摇了摇头。
他们当年虽然是被大变故刺激到了,才毅然决然投身恐怖主义事业,但直到现在都没后悔过。
可不后悔,不代表他不会对过去的时光心存怀念。
然而过去的终将淹没于长河,时间越久,黑暗造就的阴影便越大,日渐爬满了他的心脏。
就算长门仰卧无事时,每天都会细细的回忆一遍过去,但他依旧无力的发现:每过一天,他心底潜藏的那一个自己,就会不可避免的变得更模糊了一点。
他虽然心甘情愿的站在黑暗里,却很怕有那么一天,当他起了把那团东西从心底拿出来磨蹭一下的念头时,拿出来的,却是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玩意儿了。
所以:“把她留着吧。”
长门仰躺在床榻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语意不明的说:“就让她……留在那里吧。”
——花山院莲见都能骚扰的长门一两个月没睡好觉了,摆明早就已经留下了。
但此时此刻,小南却仿佛听懂了似的,只无声的点了点头,便将眼睛眺向窗外的远野,跟随一个橘黄色头毛的背影,跨过瀑布河塘和丘陵,跨过了十几年的时光,跑回了那片死寂的山谷,而谷口不远处的大树上,正坐着个猴儿一样的脏小孩儿,眯着眼睛笑。
是啊……
回过神来的小南,从怀里抽出花山院莲见写的煞有介事的任职申请书,面无表揉吧揉吧,又塞回了袖子里。
她想:是啊,就让她留在“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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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的另一边,满以为自己作为关系户分分钟就能转正、却生生被晾了快两个月的花山院莲见小姐,今天也在怀疑自己的业务水平。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能打的,但是实践时又被角都教了一回做人,所以时常感到矛盾,尤其现在这幅壳子还小的不行——人说一寸长一寸强,她胳膊都比人家短一截,一旦被角都那样式体格的人把住顶花皮,就算凌空起个飞腿,也不一定踢得到人家肩膀!
花山院莲见:我恨。
到了傍晚吃饭的时候,难得看到了小南,莲见想着早上递去的上岗申请书,盯着人家看了半天,双眼亮晶晶的一阵乱眨。
小南视而不见。
花山院莲见于是气馁了两分钟,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