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说来奇怪，被这样碾压，我挺开心的。”
欢呼声在炎音大厦19楼回荡着，迟迟不散。
钟泳抬头看了眼时间，微微蹙了蹙眉头。
“好像……时间不够了。”
武赫听到了钟泳的言语，低声说道：
“就剩半小时多点了，还差41只妖怪……按照他现在的速度，难度很大。”
还差41只，自然是说离焦焱焱的猎杀数还差41只。
还有半个小时多些，便是午夜12点，十三日封闭妖猎正式结束的时刻。
莽山低头想了想，这竟是要不到一分钟杀一只妖怪的节奏啊，但他旋即咧开嘴笑道：“我相信他能办到。”
一道笔直的身影站了过来，竟然是焦焱焱，他抬头看着那串数字，开口道：“他是双灵种圆满吧？”
钟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即使是双灵种圆满，战斗到此处怕是气海已近枯竭，还要高频战斗半小时，怕是难以为继。
焦焱焱丹凤眼眯了眯，说道：“希望，他可以。”
他竟是期待着极皇子能超越自己吗？
萝莉兰骑在莽山的肩膀上，转过头来，看了看焦焱焱和武赫，嘟着嘴开口道：
“我要是手上有棒棒糖，你俩一人一个。先欠着吧。”
武赫：……
焦焱焱：……
莽山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要说，谢谢兰公主殿下。”
焦焱焱和武赫对视了一眼：“谢谢……兰公主殿下。”
萝莉兰风轻云淡地说道：“都是觉醒人士，说话随意一点。”
时间过去了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直到有人疑惑道：“为什么停下了？”
钟泳露出担忧的神色。
……
……
暗夜中的废土妖猎场。
风中尽是腥甜，风中隐有寒意。
极皇子满身火热，一如他手中的锥剑。
但他的心依然冰冷，心境冰冷才能头脑冷静。
陈极踩在一只妖怪身上，那柄锥剑上橙红色的火花渐渐熄灭。
他稍稍挪动了下双脚，找了一个舒服的站姿。
他的口鼻被一块脏兮兮的棉布掩盖着，那块棉布早已变得湿漉漉，那来自脸上流下的汗水，也来自口鼻中呼出的湿气。
他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在体内气海睁开了眼睛。
“这便结束了吗……”
气海世界，原本风云大作的天地之间，已经变得空荡荡。
空无一物，仿作真空。
这便是极限了吗？
双灵种圆满，灵力充沛度相当于同境界的两倍。
但此刻，气海天地间恢宏的灵力，已经尽数被榨干。
陈极失去了时间和数字概念，他专注于每一次的猎杀，已经忘却了时间，忘却了杀了多少妖怪。
既然已经到了极限，那便结束吧。
不必留恋。
气海已经荒芜，体力也近枯竭。
他挪动了下身子，抬起手还是紧了一紧口鼻上的棉布。
他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在这宣告结束的一瞬间。
没有喜悦或者失落。
他甚至不知道结果，他需要走出妖猎场，看到那块屏幕，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