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些困倦,喝了点酒又难免变得感性。
原来莽山喝了酒,会变成最乐呵、最话痨的那个,山一样的男孩纸,竟然是个隐藏的段子高手。
原来武赫比自己的洁癖还重,最怕衣服上沾上油,拿肉骨头都得翘着兰花指。
原来焦焱焱酒量最差,喝了半杯而已,已经底盘不稳,上厕所险些晃悠到女厕里去,惊吓到了两个后厨大妈。
钟泳学长还是最可靠的那个,慢慢喝着酒,始终神色淡然,招呼着所有人。
陈极忍不住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口酒,却又心生感伤。
忽然想起了梦境里那个爱喝酒的大个子,想起了跟他酒瓶对板砖干架的日子……
我有好酒等着啊,你可走了好久呢。
……
……
中土两国,大汉与大周,以“离水”和“丧山”为界。
临近傍晚时分,离水的一条支流之上,一个秃顶的大叔,正在一边钓鱼,一边歪着脑袋打盹。
两道身影远远走了过来,一人开口道:“大叔,焦山怎么走?”
秃顶大叔被惊醒了,有些不耐烦,指了指西南方向:“前面那座就是了。”
大叔瞥了这人一眼,却是有些吃惊。
只见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但却生得比女人还水灵,唇红齿白透着一股妖媚。
大叔见这男子生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想这真是可惜了,这等相貌要是个女人那还了得。
大叔想了想又补充道:“焦山可是进不去的,早就被有关部门封了。”
那妖媚的男子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起身走开了。
身后另一个人却是走了上来,钓鱼大叔瞄了一眼,却是被吓了一跳。
只见这人却是生得极丑,黢黑的脸上一片斑驳,竟像是得了某种皮肤病,脸上覆着一层厚厚的角质死皮。
“大叔,你在钓鱼吗?”那人开口道,声音一如他的皮肤,显得粗糙干裂,难听极了。
河道上一股冷风吹来,钓鱼大叔闻到一股鱼腥味,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是啊,钓钓鱼,钓到了回家煮鱼汤。”大叔有些敷衍地说道,转过头去望着河面,不想再理会这人。
那男子道:“可是鱼肉不好吃啊,还是人肉比较好吃。”
话音落地,钓鱼的大叔却是有些不寒而栗。
“大叔你长得肥,想不到胆子更肥啊,这荒芜河道,你就不怕碰到妖怪?”
钓鱼大叔心下生寒,转头瞥了那人一眼,却是惊得不敢动弹。
只见那人咧开嘴来,嘴里竟是两排细密的獠牙,一如好些大鱼嘴里的。
接着,那人“咯咯”笑了两声,那张斑驳丑陋的大脸骤然裂开,一张满是獠牙的大嘴朝着大叔的脑袋咬去。
钓鱼大叔,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呼……
离水畔,“咯吱咯吱”的声响不断传来,转瞬之间,那钓鱼大叔已经被吃得只剩下几块骨头。
几步开外,那个妖媚的男子背过身去,一只手轻轻掩着鼻子,眉头轻轻皱起。
他讨厌这个味道。
人在恐惧的时候,身上会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气,跟血的腥味混在一起,会更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