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符宁?”古正翰问道。
“正是!”祁锋有些咬牙切齿道。
符摇光险些将古正翰阴死,令得祁锋对他痛恨不已,但如今古正翰伤势沉重,还需符摇光操纵离光分影梭,带着他们逃跑,祁锋也只能暂且忍下这口气。
古正翰试着提一提灵气,立刻便觉经脉一痛,灵气逆冲,又吐出一口血来。
符摇光百忙之中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前辈如今元神旧伤复发,经脉也被异火侵入,纵然前辈是金丹修士,但此番受伤,想要回复,也至少需得半年以上。前辈若是不想伤势加重,还是莫要再试图运气,不然若是落下什么痼疾,影响来日结婴,可就追悔莫及了!”
旁人听了,还不觉什么。古正翰却是心中一凛,符摇光竟将他的伤势说得分毫不差,可见之前曾用神识扫过他身上,知晓他伤重难愈,无力对付于她,这才会让祁锋将他救上飞舟。
即便他如今重伤在身,可对方能一眼看出他底细,此人的元神强度也很是不凡,绝对已有金丹期水准,难怪能驭使离光分影梭这许久还不露疲势。
他与符摇光是敌非友,对方提醒于他,绝非担心他伤势加重,想来是想借此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晓轻重,莫要生事,另一方面,也不无示好之意,暗示他自己现在并无意再对他做什么。
祁锋与丁玉姣听了这话,都觉得符摇光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心头恚怒,若非碍于目前形势,他们非要出言讽刺几句不可。
祁丁二人只觉得憋气不已,但古正翰这个正主反倒没有太多的情绪,正所谓成王败寇,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既然能算计到自己,那也算她的本事。如今自己处于弱势,那些无谓的傲气都要收起,重要的是打探情势,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才是最要紧的。
古正翰城府甚深,明明是符摇光害他落入如此境地,他竟微微一笑,仿佛全无芥蒂一般道:
“多谢小友提醒,小友特意救我上来,想来不是怕我因此殒落。不知小友此举到底有何用意,还请明示?”
符摇光淡淡道:“前辈误会了,我当真只是单纯地想要救前辈一命,并无他意。”
此言一出,不但古正翰,就连祁锋和丁玉姣也同样露出不信的表情,符摇光怎会如此好心,之前看她对付厉山真君时,可是下手果断狠辣,全无半点犹豫的。
符摇光看着他们的表情,心中轻叹一声。其实这次,她的确并无他意。
对付厉山真君,是因厉山真君与她之间的敌对关系已无转圜余地,且对方欲杀人炼剑,完全是死有余辜,所以她才下了杀手。这古正翰与她无冤无仇,虽然他身为临仙宗之人,将来遇上,也必然是要杀自己为厉山真君报仇,因此他与自己也称得上是敌对关系,但这种理由骗得了他人,骗不了自己,符摇光算计于他,完全是为了自保。
不过,符摇光自问自己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行事之时,也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底线的,所以见他伤势沉重,不会威胁到自己之时,便让祁锋救他上了离光分影梭。
只是在众人心中,她恐怕是个诡计多端,阴险自私的女人罢,符摇光在心里自嘲一声,其实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简直就是伪善,说到底,自己还是更看重自己的性命,必要时就算拉人下水,也在所不惜!
古正翰虽然不信符摇光说辞,但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在祁锋的帮助下,勉强靠在飞舟的墙壁上,盘膝而坐,拿出丹药服下,试图缓和一下伤势。
片刻之后,古正翰再度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