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庆春巷的赵举人呢?那可是个举人啊?总不会也教不了仕林一个四岁孩童吧?”
“举人?得了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整个一个书呆子。小的时候靠寡母,长大了靠娘子,好不容易考上了举人,又找来个小妾膈应人,让仕林跟着他学什么?做人都不会,更别提做学问了。”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照你这样说,那可就真没人能教的了仕林了。”李公甫提了几个人都被许姣容否决,想了想,按许姣容的挑法,真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做许仕林的启蒙老师。
“怎么会没有?有一个人,我就觉得挺合适的。”许姣容不以为然道。
“谁啊?”李公甫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起附近还有谁家办私塾了。
“就你们衙门那个账房啊。”许姣容说道。
“我们衙门的账房?”李公甫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许姣容说的是谁。
“对啊,就是那个王账房啊。”
“哦,你说的是他啊,他不在衙门干了。”
“哎呀,我知道他不在衙门了,我是想着你能不能去问问他,看他现在在做什么,能不能教教仕林。”
“他啊,现在在家守孝呢。不是跟你说过吗,他娘身体不好,这不,前段时间人没了。幸好他娘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他娘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既然守孝在家,那他们家估计也没有了经济来源,公甫,你去给王先生说说,让他给仕林启蒙,也给他家里多点进项。”
“行,我明天放衙就去小王家里找他。”
“别叫人小王了,他如果真成了仕林的老师,那咱们可以更尊重他才是。”
“我一直都叫他小王的…”李公甫觉得经常叫的称呼忽然改了,挺别扭的,不大愿意,只是看到许姣容不赞同的眼神不得不妥协“好了,不叫就不叫嘛,我和你一样改口叫他先生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明儿你别忘了啊!”
“忘不了……”
第二天,李公甫衙门放衙就去了王先生家里。王先生原名王斑,是个秀才,学问非常不错,到衙门做账房也是因为家里家底掏的差不多了,没办法,只能出来找事儿做。
幸好,王斑的三叔是县衙的师爷,帮忙疏通一下,就把王斑弄到衙门做了账房先生。
钱塘县多年风调雨顺,离府城不远,每年只有双收的时候稍微忙点,统计税收,其他时间也都清闲的很。原打算今年参加乡试的,就把账房的位置给辞了,只是家里母亲忽然离世,因为守孝,乡试就只能等三年以后了,衙门也新招了个账房。
工作没有了,家里的开支自然也没有了来源,所以,当李公甫上门来请王斑给许仕林启蒙的时候,王斑也不推辞,直接就答应了。
李公甫和王斑说完许仕林上学的事情,就回家和许姣容说了一声。
“那你有没有问王先生什么可以送仕林过去?”
“我问了,王先生说他现在在家守孝,也不出门,仕林什么时候去他都在家。你看看要给仕林准备什么东西,都弄好就送他去先生那儿。”
“汉文的书都还留着呢,拿出来就能用,我去把仕林要用的书整理出来,你明天不是休沐吗?咱们一块儿送仕林去王先生那儿吧,顺便把我这段时间做的荷包送去。”许姣容说完,起身去了书房,李公甫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