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堂不曾挪动过。
这六堂里,每堂有四个斋长,管着监生们的食宿点卯。
赵明端手上并不松劲,直接拖了吴寿进了个偏僻的屋子,脸上依然笑咪咪的,“斋长?只有年长学优、威望较高的监生才能做这个斋长,你一个恩贡出身的监生,哪次月考不垫底?你还有脸做斋长?按我说,你除了年长还算相符……”
恩贡就是不经考试入学的官员勋贵子弟,吴寿心道,你不也是恩贡,可手正疼着到底没敢说出口来。
吴寿只觉得自己的手要断了一样,疼的呲牙咧嘴,“赵兄,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不敢做这斋长了,回头我就跟学正说,将这斋长让给赵兄……”
“那也不必,我对这斋长实在没有半点兴趣,你也继续做你这老大,在外人面前,我还是称你一声吴兄,只是么……凡有什么事儿,记得跟我知会一声……”
说着赵明端又贴近吴寿的脸,继续道,“不要以为你出了这屋子就能找人来报仇,你出去打听打听,我赵七虽名声不好,倒还真没什么人敢招惹,你在国子监的呆的久了,这外头的事儿知道的太少……”
吴寿连连点头,他确是听说赵明端在京中偷鸡摸狗,打架斗殴,就没有他不干的坏事儿,可他以为赵明端不过是带了家丁小厮,仗着人多,又有辽王罩着罢了。连赵明成都说了,“这里是国子监,他能翻出什么花来?”他才去寻了赵明端的晦气。
可没有想到赵明端是有功夫在身的!
“那是自然,都听你的!都听你的!”吴寿看着自己的手被松开,只觉得心中一松,眼睛里竟涌出几滴泪来。
赵明端拍了拍吴寿的肩膀,笑眯眯的点头,“我也不会亏待你,听说你们家跟房家提亲了?”
吴寿吱唔着点头,“是、是,你要是不高兴,我就跟家里说,不想娶房家的姑娘,不过这是老太太定下的我说话未必管用……”
“这倒不必,我只是听说房家的七姑娘天香国色,又是长房嫡女,嫁妆丰厚,你要娶就娶她!等她嫁给了你,你这手里的银子也能宽裕些不是?你手里宽裕了,咱们兄弟还不是能跟着沾光……”
这话吴寿倒是信了大半,早听说赵家七公子整日的流连青楼楚馆,为了个妓女,撒银子跟撒豆子似的,他如果说那房家五姑娘长的好看,定然不会有错!他家本来提的就是房家七姑娘,可祖母非让自己去瞧上一眼,看看喜欢哪个。这房家倒也有趣的很,嫁个女儿还跟青楼里似的,可以挑挑捡捡!
可他跟着老太太去了房家,逛了半日的园子,淋了一身的雨,却连个姑娘的影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