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巽却转过头来,微微的笑,“六姐姐头上的珠花真是精巧,不知道是在哪家铺子里买的,回头我也让丫鬟去买几朵。”
房淑宣脸一红,笑道,“是我自己做的,若是妹妹喜欢,回头我做一些给妹妹送去?”
“那就多谢姐姐了!”
前世,房淑宣就极会做珠花。大伯祖母给房淑宣定下了刘家的亲事,嫁给了刘家的嫡次子刘鑫,可她嫁进刘家不过一年,刘鑫就娶了两房妾室,次年她生下女儿,就主动以身子不好带了女儿搬去了别苑,大伯祖母觉得房淑宣没有给房家带来利益,又对刘家在生意场上对房家的打压颇有成见,对房淑宣便也不闻不问。
房淑宣便常常做了珠花让丫鬟出来卖,房巽那时在齐家过的也不算如意,同样的房家嫡女,同样是嫁入商贾之家,房巽觉得两人同病相怜,她让人给房淑宣送了些吃食和银子,可房淑宣只收了吃食,把银子退了回来,还给房巽捎了几支自己做的珠花。
房巽还在出神,外头有小丫鬟来寻她,“老太太让九姑娘过去说话!”
房巽眉头轻蹙,她总是觉得今日大伯祖母不只是想借她的名头来炫耀的,这个菊宴也不是单纯的菊宴。
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房巽跟着小丫鬟出了厅堂,梅香紧跟其后,三人沿着抄手游廊往福春堂而去。可左拐右拐,小丫鬟却带了两人却进了福春堂的西厢房。
前世,房淑宁曾住过福春堂西厢房,可等她过了十岁便住进了揽月轩,这西厢房便闲了下来。
房巽随意打量了一下,却紧张起来。
崭新的梨花木家具,圆桌上摆着白瓷茶具,喜鹊登梅的屏风后,放置着紫色幔帐的清漆拔步床,墙上挂着的梅花松竹图喜庆清雅,墙角的案几上,小巧灵动的鸳鸯香炉上,飘起淡淡的烟。
无论是家具还是画卷,都是新布置的,房家穷的都用沉年的龙井待客了,竟然还费了心思来装饰这无人居住的屋子?
“大伯祖母呢?”房巽狐疑的问道。
屋子里的丫鬟倒了茶水递到房巽的手里,“九姑娘别着急,老太太刚刚被白老夫人请去了,说过会子就回来,九姑娘坐下喝口茶,且等一等!”
房巽瞧着碧玺的脸,微微笑道,“姐姐不是七姐姐跟前的丫鬟么?怎么如今到了大伯祖母的跟前?”
碧玺似乎没有想到房巽能认出她来,在她的眼里,房巽不过只见过她一回,那天又是阴天下雨,可房巽却是像认识了她很多年似的,笑盈盈的道,“听说姐姐很会梳头,大伯祖母定然喜欢!”
碧玺心中一惊,九姑娘怎么知道她会梳头?可转眼她又安慰自己,说不定是九姑娘为了讨老太太的欢心,特意打听的,这样就好,只要九姑娘想讨好老太太,今天她的差事就能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