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过是隔壁,可房巽还是听了二伯祖母的吩咐,坐了马车去接了杨洵一同去齐家,胡同里干干净净的,只是天气却更冷了。
进了齐家的门,房巽就觉得奇怪,跟上一回不同,齐家的下人都规规矩矩的,也不见小丫头在院子里凑在一起说话,一路行来,整个齐家竟是安安静静的。
婆婆的手段房巽还是信服的,看起来采薇说不得已经被抓住了把柄,房巽按耐着激动的心情,跟着杨洵身后走进了二门。
一进正房的院子房巽就瞧见杨氏穿了件青色宝相花的长袄站在门口,见到两人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杨氏看起来面色红润,比上一回精神多了,她先是为自己上一回的失礼跟杨洵赔不是,杨洵自然不敢受礼,上一回给老太太送的礼里头也有杨洵一份。
进了门,房巽乖巧的上前给杨洵帮忙。
等杨洵给杨氏诊了脉出去开方子,房巽这才有机会跟杨氏说上话。
时间不多,房巽也没有时间说客套的话,直接问起采薇来,杨氏面色沉重的道,“果然如你所说,那采薇很有问题!”见房巽脸上没有半点惊讶之色,她心中暗想,这个小姑娘不但聪慧还心思深沉,这样想着,说起话来就更不敢有一点隐瞒,“她本是我府里老人远房的亲戚,从进了府就极会办事,照顾珏哥儿也很尽心……”
采薇也算是府里家生子,是杨氏陪房田嬷嬷的表亲,就住在锦州的乡下,小时候也到府里当过短差,只是老子娘心疼姑娘,没多久就接回去了,而后再过来的时候,说是老子娘得了病都没了,这才投奔田嬷嬷来,田嬷嬷年纪大了,留在了锦州养老,采薇便从锦州来了京城,前世,房巽从来没有怀疑过采薇的出身。
“前几日,我让人去锦州她的老家乡下查了一番,可村子里的人说她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得了天花,早就没了!她老子娘也不知所踪,如今这个采薇是个冒名的,现在已经被我找了借口关押起来!只是她什么都不愿意说!”
房巽吃惊不已,她以为采薇不过是受了人蛊惑,这才到齐家兴风作浪,可没有想到连人都是冒充的!
“太太好生歇着,我去会一会她,看看有什么发现!”房巽还是想亲自审一审采薇,前世她也遇到过不少背叛她的人,可她不愿意直接将人送交官府,而是私下会审一审看看对方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可采薇,她却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
阴暗湿冷的柴房里一股潮气,房巽捂了鼻子跟在许嬷嬷的身后走进来,就听到许嬷嬷惊讶的掩住了嘴。
铺满茅草的地上,除了几堆干柴,便是一根断了的绳子,那绳子是极粗的麻绳,房巽走上前去捡起绳子瞧了瞧,只见绳子的切口很是齐整,她抬头对许嬷嬷道,“这是被利器所割,你们可曾搜她的身?”
许嬷嬷本来对房巽就很是信任,听了这话更是使劲点了头,“搜身了,身上除了衣服,就只留了她头上盘发的簪子!”
房巽眉头紧蹙,看来采薇早有准备,她不是一般的丫鬟,或者是被人训练过派到齐府做一颗钉子的!
柴房的窗户开着,显然采薇是跳窗而走,窗外就是临街的高墙,低下似乎有个小小的狗洞。
前世,采薇走的仓促,因着齐珏屋里的财物少了许多,杨氏便以偷窃逃奴报了官,之后再没有她的消息,如今想来,采薇走的倒是蹊跷。
那时候齐珏病入膏肓,杨氏念她伺候齐珏一场,便要给她一笔银子,让她自找去处,若是不愿意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