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管监房的继续喝着茶,悠哉悠哉地说着闲话。管监房的人也是贼溜溜的小眼睛,颧骨就像扣在脸上的立体三角形,一看就是个贼胚子。他起来给我添上水,献媚道:“林老师,真是高人。我们队里的犯人都把你吹的神乎其神,大有妙笔生花、点石成金的气势。我因为管监房,不多出这个监院,所以我们还是打交道少啊。”他说话的时候,直盯着我脸上的表情,也在观察着我对他说话的态度:“真没想到你帮了他,他也是该感谢你的,你还把东西退还给他。”我笑着说:“看上去他也是个穷人,要是富人就是东西再比这多,我也会收下的。”
我一说完,那个管监房的来劲了,两眼闪着亮:“真的吗?要是那样我们队倒是有个富人,富的直往下滴油哩。是个省城来的大佬。”管监房的说的时候,不屑地看了我退还给段有福的豆腐乳:“这点东西算啥,还不够人家每顿吃饭填牙缝的。”我惊讶道:“还真有这样的阔佬?”那个管监房的看我惊讶,便急切地说:“那个大佬叫兰新力,也为贩卖毒——品被判死缓,因为有钱,他的床下放满了小卖部购回的食品,加上不出工,现在肚子鼓起像口锅,两个脸吃的比小孩屁股还大。眼下愁得是没称号。”管监房的脸部平静,唾沫飞溅地鼓吹:“林老师,我叫刘立志,你在队下打听打听我,虽然不像你们这些文人会写写画画,但也是很讲义气的人。嘴上有风,说话把门,不会走路风声。您要是愿意帮他这个忙,你吃的喝的保准他全部包揽。”说的时候脸上充满得意:“林老师,你大鼻子、大眼睛、大嘴巴、四方脸。人常说:男子嘴大吃四方。一看您就知道你是福相。就是坐监也受不了苦。”他讨好地在我身上一拍:“成不成?”“成!”我还没有说话,却有人替我发出声来。原来于全的烟熏晕的劲儿早已过去。一听有这么大的好事,先替我急了,一骨碌从床上弹跳起来,替我答应。因为我今天是给段有福退东西,我也只能唯唯诺诺:“你听,于全老师都答应了,我同意!”
在回来的路上;“你懂个球,啥都替我答应?”我愤愤地说。“林老师:你又不是神仙,豆腐乳你不要,现在‘大鱼’可来了,你要不吃,我要吃了!”
说这话。于全揉着自己的肚子,眼睛一闪一闪地飘着我:“于老师:这个管监房的说话,使我想起你一个人。”于全正揉着肚子,忽的眼睛瞅着我:“谁?”我沉思道:“我还没下队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兰新力。那会,肖安就给他捶捶背,揉揉肩,吃的喝的他全管。现在我才知道这个大佬在这个队。”于全看我的时候眼睛也发亮:“林老师:你原来早知道啊,怪不到你是要逮大鱼,原来早有胜算啊。”看着大头娃娃得意的样子,我只好给他放气:“这个人,使我想起了一个人,和我很熟知的一个人!”
于全一听,马上转过脸:“林老师:你说过要逮条大鱼,现在‘大鱼’入网了,你不会再放生吧?”
我坚定地说:“这条‘大鱼’有毒,我早知道。”大头娃娃转过脸,有些不解:“大鱼’有毒?你不是放屁吧?来的时候你一副慈善相,我就不说了,好不容易逮了条大鱼,你又说有毒,我真能跟着你混,到现在啥也没捞着,苦全吃了,功全没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