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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舅舅回来了
    打谷场上的人惊呆了。

    根生叔叔举着血淋淋的左手,残损的手掌上只连着拇指跟食指,其他三根手指头全都滚在桌子上。

    他用残损的手掌怪笑着指向断指:“老子还你们的债!”

    有人尖叫,有人吓得哭闹不止。

    林鑫挡在妹妹前头,大声喊着人群:“别过来,都离蕊蕊远点儿。卢定安,冰棒,捡起手指头,用冰棒镇住,马上去医院。”

    妹妹这是受到了刺激,癫痫发作了,只有等她抽完了才能送去医院。

    “车子,赶紧找车送县里头。”外公也反应过来,慌忙找东西给根生叔叔止血。

    地上淌着的,全是血。

    林鑫立刻否定了外公的提议:“县医院解决不了,只有工人医院才有可能接上手指头。”

    根生叔叔是家里的主劳力,他手指头断了,以后妻子孩子怎么办?一家老小全指望着他挣钱过日子呢。

    林鑫看着抽搐不止的妹妹,又气又急。

    她刚才怎么没挡住妹妹的眼睛,蕊蕊不能见血啊。

    她就不该拦着蕊蕊,要是蕊蕊去抓知了猴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看什么倒霉鬼的破电影?她们还稀罕这点儿电影不成!

    卢定安捧着盒子过来,盒子底下放冰棒,盖了层皮子,上面安置了手指头。

    他安慰林鑫:“没事的,过去了就好。”

    哪知道他踩到了猫尾巴,林鑫立刻暴跳如雷:“离远点儿!”

    蕊蕊哪里还能再看血淋淋的手指头。

    地上抽搐不止的妹妹终于安静下来,身形如弱柳扶风的林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背起妹妹,就往马路上冲。

    1988年的农村可没有小汽车,就连燃油三轮车跟拖拉机也只有少数几户人家才配备。

    大家伙儿七手八脚地将疼得满头大汗的根生叔叔扶出打谷场,然后商量着要怎么把人送去医院。

    拖拉机进县城,勉强凑活。可要到市区的工人医院,那真是没办法勉强。

    “先上路再说。”根生叔叔家老人走得早,眼下外公成了主事的人,“到了路上看能不能拦到车子。”

    这也是句没办法下自我安慰的话。

    港镇又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大晚上的,路上哪有什么车子。

    “干部呢?镇上的干部下乡不坐小轿车?”

    可惜计生干部在村民面前是官老爷,到了镇政府压根就排不上号,严格来说只是临时工。

    还小轿车呢?他们都是自己骑着自行车下乡的。

    超生一个,他们全年的奖金就泡汤了。砸人饭碗无异于夺人性命,他们能放过超生户才怪。

    吵吵嚷嚷间,人们已经簇拥着受伤的根生叔叔跑到进村的大路上。

    拖拉机手哪里还顾得上电影,早就着急忙慌地奔回家,把拖拉机开过来了。

    村民们七手八脚的,将根生叔叔扶上车。

    有人要推妇女主任也上去,人都成这样了,干部难道撒手不管?

    妇女主任也被吓得不轻,脸上到现在还没血色。

    她挣扎着不肯上车,梗着脖子喊:“红头文件是政府下的,他违反国家政策,自己斩的手,关我什么事?”

    外公皱着眉头喊:“赶紧走!”

    血再淌下去的话,没的就不是手,而是命了。

    妇女主任死命扒着没上车,马达声响起,冒出一阵黑烟,拖拉机“突突突”地往前开。

    外婆从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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