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和前途去和一个疯子开玩笑。
进门之后,严雪迟见着屋内的家具不仅齐全,没有一丝灰尘,而且置办的十分用心。完全看不出来是准备用于出租的。
“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严先生可以喊我。”兰瑟说完之后没再跟着他,而是转头回了自家。
严雪迟自然是不会喊他。
关上门之后,严雪迟胡乱给猫抓了把吃的,便躺到了床上。
这处地方虽然大,但基本是一体式的。除了浴室有门之外,其他所有设施都是敞开式的。
不过一个人住倒是没什么,要是两个人可能就不方便了。
等等……两个人。严雪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打开床头柜之后,严雪迟脸上的颜色更加黯淡了几分。
不仅有一排整整齐齐的抑制剂,和计生用品,居然还有一个没拆封的……
严雪迟咬了咬牙。
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虽然不说,私底下却是默认又心知肚明的。但细心到这个份上,未免也……
不过转念一想,严雪迟觉得有可能是上一任住户留下来的,或者是给别人准备的。而且兰瑟这种人,虽然乍一看有点儿吓人,且相处起来总给人一种疏离感,但至少为人还算得上正经。
除了多年前忘带抑制剂的那次,其余时候都挺正经的。
严雪迟如是想到。
床是靠着落地窗的,玻璃依旧是用的单面玻璃,从里面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看里面却是一片漆黑。严雪迟洗过澡之后便侧身躺着看安京星的夜景。
不知不觉在这儿生活这么久了。
军校七年,工作五年,但印象最深的,还是最开始在那个遥远星域,为了生计什么都肯做的地方。
大抵是正好想到这儿了,所以如梦而来的事情也和小时候的事儿有关。
也只有在梦中的时候,严雪迟才记起来自己好像是有母亲的。
但因为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也只能记住个“好像”,连着对方的面容和声音都模糊的不成样子。
严雪迟知道自己是在梦里。
周围的环境很破败,似乎是在他一两岁,刚有记忆的时候。
头顶有一个小小的窗棂,面前是无数道铁柱,每天会有拿着激光槍的高大男人过来给他和母亲送饭。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地方应该是监狱。
严雪迟记得自己的母亲好像是个…五官精致的女人。哪怕头发凌乱,穿着朴素的白衣白裤,也并不能掩饰她的美貌。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不是粉黛能够修饰出来的美。至少这么多年,严雪迟没有见过比她更好看的人。
只是第二性别并不清楚,不过严雪迟记得她并不需要抑制剂。送进来的食物也没怎么碰过,似乎并不需要这种东西。
不过严雪迟唯一从她那儿获得的大概就是无尽的冷漠,和临跑出去时候的一句奇怪的叮嘱。
“永远不要告诉别人你有母亲。你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不是你的母亲吗,别再回来了。”
严雪迟一直以为是对方厌恶自己,所以被捡回孤儿院的时候,只是用断断续续的语句和阿姨表达,自己并没有母亲,是个孤儿。
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严雪迟的所有档案上全是父母不详。
严雪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