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哑开客厅门的时候,白天安安静静攀爬在墙壁和屋顶上的藤蔓忽然从房顶探出一支藤垂到他的肩上蹭了蹭。
他顺着藤蔓的指引抬头看,一只猫正趴在屋檐边缘上,就快要掉下来。
阿哑找了梯子上去将它抱下来带进屋里。
很明显这只猫受伤了,血迹已经沾到他的衣服上。
他把猫侧放,露出受伤的腹部,明显的利器所伤。
是人为。阿哑皱了一下眉头
他把手放在伤处,那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片刻之后就只剩了浅浅的疤痕,另外,那一处的毛发怕是要花费时间才能养好了。
做完这个,阿哑脸色有些不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有了这种能力,只是用过之后就会力竭。
他也曾认真思索事因,说不准,极有可能,自己是只妖。
他“作为人”的记忆的初始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猎人倒在河边,许是被林子里的猛兽所伤,而自己许是被血腥味惊醒才会走到猎人身边。
那时,原本在猎人腰间挂着的箭矢散落一地,却还把弓紧紧抓在手里,看到走过来的孩子,即使已经意识模糊,仍是竭力发声“跑快快跑。”
他那时还十分懵懂,听到猎人的话,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仍是想出声回应,然而,开口却发现根本说不出。
后来,猎人死了。他守在那里,从傍晚经过黑夜到黎明,晨间第一缕透过枝桠打落在他眼眸的光让他记起了一些东西,又仿佛忘记了一些东西。
他识得河水中所倒映的自己是个四五岁的幼童,但记不起自己为何会独自出现于此处。
从一个孩童长到来此地时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总共才过了三年时间。这样的成长速度怕是只有动物和植物才会有了。
若不是感觉到生长开始变得缓慢,他本不打算出现在城池之中。
并且,那些非人生灵与他异常亲近。在他来哑叔的宅子之前,院子里的植物虽然茂盛,但并未想现在这样葱郁得仿佛可以滴出绿汁来,那些个小动物也爱在这里休憩,只是从不在他以外的人前露面。
他具有一些仿佛生来就会的技能,比如写得一手好字,比如治疗小动物。却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出生,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还有,他认为自己许是某种开了灵智的植物。
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醒来的河边,久到醒来时已长成一棵两三人环抱的梧桐树还是个小树苗的时候,他曾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在那水里的倒影,分明是几根长满绿叶的枝条。
只是现在不知是什么原因,他记不清变成人之前的事,暂时变不回去了。
这边阿哑安顿好了那只受伤的狸花猫,那边,藏娇楼里的清雪正与人说起他。
“妾身观他举止,不似那些个市井之徒,又写得一手好字,问他从何处习得他也只是摇头,待他走后,妾身又仔细看纸上所写,正准备再挑选些香味适宜的花朵做些香包,看来看去却觉得那笔锋有些熟悉,正想起公子先前所言之事。”
清雪边说边斟好一杯温热的茶递到赵丹阳手边的小茶桌上,衣袖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腕。
屋里的熏香醇而不厚,赵丹阳靠坐在软椅上,因家里的生意整日忙绿过后不免有些疲累,此刻在这安逸的环境里有些昏昏欲睡,眼睛在清雪身上,但思绪早就有些放空,听到她的话,浑不在意地问道“何事”
“公子可还记得湘君”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