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棺材里出生的女娃娃,就是她了。而那位白衣仙人,她除了有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再无其他印象。她常想,如果能再见到那个恩仙就好了。
回到家后,白若鬼将柴火放于柴房,开始忙活着烧水煮药。
卫大夫刚刚给白若鬼的父亲看完病,正拿着药箱出门,抬头突然看到厨房顶上浓烟滚滚,下意识地想到了失火,连忙丢下药箱,提了一桶水赶赴厨房,却发现虚惊一场。
原来是有人是在烧水。
卫大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估摸着道是小若鬼回来了
可只看到锅底生了火,却看不到人。
“卫大夫,我爹病情怎么样了”腿脚边,清脆的女娃音响起。
卫大夫吓得一张脸苍白,擦目凝神,这才看到白若鬼瘦小的身影,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若鬼啊,你再这么吓下去,我迟早被你吓出魂不可。”
白若鬼拉下了脑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人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卫大夫道着突然止住,叹了一口气,“唉,你爹最近吐血越来越严重了,身体也越发虚弱得厉害,可还是坚持寒窗苦读,非要考出个功与名,再这么下去,怕是三年不到,便要归西了。你要是能劝劝你爹放下手中的书本,安心调养,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白若鬼眼中含了一层薄雾,“爹要是能给劝就好了”
“唉,你先进屋看看你爹吧。药我来帮你烧。”
“嗯,谢谢卫大夫。”
卫大夫摸了摸白若鬼的头,“谢什么,我和你爹白秀才是八拜之交,你又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能帮你们一点是一点。”
看着白若鬼纤瘦的身影,卫大夫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再提起精神望去,却看不到了白若鬼的身影,再眨了眨眼睛,又能看到她正在推门进屋。卫大夫又忍不住地大叹了口气。
存在如此飘忽不定的孩子,将来儿子娶她进门,也不知是福是祸。
白若鬼推门看到案牍前咳嗽不止却仍在看书的父亲,走上前心疼道“爹,不要看书了,休息一会吧。”
白秀才把女儿搂入怀里,道“再给爹一年的时间,爹一定考取好功名,让你过上好日子。当年,爹答应了你娘的,没能做到,一直以来好后悔。爹便想着,一定要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咳咳”
第二日,白秀才咳得更加厉害,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卫大夫正收拾行礼打算出远门,被找到家里来的小若鬼哭着要往外拉。
“求求你,卫大夫,求你一定要救一救我爹。”
看着跪在面前的小不点,卫大夫着实不忍心不闻不管,只好放下行李,拿了药箱前去看望。身后,十二岁的小儿子卫念卿也跟了去。
到了家门口,看着卫大夫走进父亲的房间,白若鬼也想跟进去,被身后的卫念卿拉住。
卫念卿道“鬼鬼,你还不能进去。爹给人看病,不能有外人打搅的。我爹是神医,有我爹在,白伯伯就一定不会有事的。”眉清目秀的他,虽然被村子里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却只喜欢白若鬼一个人。他从记事起就知道,眼前这个满脸泪痕可爱又可怜的女孩子,是他将来要娶过门的妻子。所以,他很在意她,比谁都要在意她。
白若鬼揉了揉眼角,勉强止住了伤心。她记得卫大夫曾经与她说过,就算尽了力,也没有办法将爹的病彻底治愈。
卫念卿拉住了白若鬼的小手,想把她拉到怀里,又因年少羞涩,红了脸,目光不安地瞥向别处,看着远处那高高的太白山,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