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安逸和高慈懿两个人现在不也是用着别人不是?
所以这种事儿,就像是所谓忠臣和奸臣之论一样,是明君的心里都清楚,自己要的既不是奸臣,也不是忠臣,要的是能臣,
至于你到底是忠还是奸,要看你能够为朝廷为国家贡献多少能力,不是都说学的一身文与武,卖与帝王家么?所以说白了,就是作为君王,能从你肚子里掏出多少东西来。
大夏朝律法,贪墨白银五十两,剥皮填草充军!
如果你不过是一方小县县丞,一般西北小县财税才能有多少?尤其碰上灾年,你一个人就摸走五十两一百两的,这不都是民脂民膏?
搞不好多少个平头百姓的家庭,就因此失去了这能够抓住的渡过灾年的最后一根稻草,而落得个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境地,你说你该不该杀,该不该填草?
但是反过来想,若真是个能让海寓肃清,四夷臣服,勇于任事,起衰振隳的内阁能臣,别说是五十一百两,就是贪走个五万十万两,最后可能也不过是皇上的一旨斥责罢了。
所以道理搁在安逸这儿一样,
柳璇不管是心里绕着八十个弯儿,只要他对高慈懿对自己的用处大于他所能够带来的风险,那他就是安逸的“忠臣”,否则,那就是必除之而后快的“奸臣”。
“你心中有数就行。”
高慈懿可是个铁杆儿的唯安逸论者,只是还稍稍有些担心柳家的情况,
“那个柳灿那边,他可答应下来了吗?”
安逸摇了摇头,不过面上去没有很多忧虑的神色,“现在还没有,不过你放心,上次饭局我就看出来那位柳家的大夫人果然如柳璇所说,老谋深算的很,即便是柳灿想不到,她绝对不会想不到,也绝对不会放弃这个让柳家就此飞黄腾达的机会。”
高慈懿听完之后冲安逸笑了笑,打趣道:“真不知道这柳家是不是祖传的,别管亲生的还是嫁过来的,个个都是工于心计的。”
“说的是,只不过啊,可惜了她那三个傻儿子。”
两个人正说着,就听到帐外侍卫的一声通禀:“王爷,柳灿将军求见!”
安逸冲着高慈懿嘴角一挑,“看着没,说曹操,曹操到。”
然后他忙转面吩咐面前的胡玉华道:“你且回京去吧,给他带个话,就四个字:将计就计。”
胡玉华把手一拱,“明白!”然后一闪身,就从帐后转了出去。
“进来吧!”
随着高慈懿的话传了出去,一身甲胄的柳灿应声而入,撩开下摆俯身跪拜而下,
“参见王爷、逸将军。”
“柳将军找本王,可是有什么事吗?”高慈懿又恢复了他那副高高在上的王公做派,沉着嗓子问道。
“王爷,在下心有一策愿献上王爷,此计可解雍王爷的燃眉之急。”
高慈懿站起身来,迈开步子绕过了跪在面前柳灿,径直朝着正上面帅案的方向走了上去,然后大喇喇的往帅椅上一坐,
“你?”
“是!正是在下!”柳灿的声音显得很是坚定。
高慈懿朝着两侧的座椅一指,淡淡道:“起来吧,说说看。”
“谢王爷!”
柳灿这才站了起来,转身坐到了安逸对面的位置,恭敬的微微拱拱手,开口道:“在下惊闻,德王高慈勋已经率军南下,接连攻克两湖地区,侵占武昌、汉口,末将以为,如果任由德王渡过长江天堑,那么两广以及江南半壁的富庶之地将再无险可守,对大夏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