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个,吏部现在是竹彦海做尚书,跟雍王的关系也是竹彦海更近一些,怎么可能涉及说是提防自己做大?要想一人独大他现在已经就是了,对自己设防完全没道理啊!
但是尽管竹宗臣不信孙公公信口胡沁的理由,还是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折子是竹彦海所上的事情,这种事儿基本上孙公公是没必要扯谎的,又不是什么密旨,托人去上书房一打听便知,
那这又是为什么?竹彦海为什么做这种和之前两相矛盾的决定,要把自己弄出王京去?
竹宗臣有些想不明白。
“那依公公看来,在下应当如何?”竹宗臣把这茬藏在心底,转而问孙公公,
孙公公倒是利索,右手成掌,朝着竹宗臣做了个下切的动作,阴声道:“事已至此,竹大人还能打算如何做?当然是先下手为强了!”
竹宗臣没有马上接话,而是跟自己的女儿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
“孙公公此次前来,不会仅仅就是为了提醒在下这件事吧?”
孙公公当然没有那么好心,他跟竹宗臣不沾亲带故了,没来由的为何要帮他?
他笑了笑,打了个机锋道:“有买有卖,那才叫公平,光买不卖,那不成了贿赂了。”
“孙公公卖我们一个竹彦海,想必是打算从父亲这儿买走一个李进吧?”竹清怡应着孙公公这一副故弄玄虚的模样,插嘴道。
“哎呀竹大人呐!你这女儿比你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孙公公一边夸赞着竹清怡,一边贼溜溜的眼睛又在后者的身上打量了两圈,然后点点头接着道:“姑娘说的没错,正是为了李进的事。”
孙公公来的时候,竹清怡和父亲商议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七八成了,求证一般的问道:“孙公公,李进可是先皇的老人了,现在又在雍王身边颇为受用,想要扳倒他,莫非公公是打算在皇贵妃的身上做什么文章?”
“没错。”
孙公公点了点头,“司礼监掌印太监,擅自丢失南军兵符,这事儿往大了说,砍了他的脑袋都不为过。但是,凭着李进的手段,定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找几个替罪羊来顶包,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我需要有个人能出来把矛头指向他。”
竹宗臣听到这儿,故作不解道:“老夫听说,现在那个郑景云和当日里司礼监值守的侍卫现在都在北军的大狱里扣着,这种事儿,公公不是应该去找那位新任的指挥使柳彪吗?”
孙公公挑眉看了竹宗臣一眼,“所以这不才找到竹大人这儿来了。”
“公公何以见得,老夫能走得通那柳彪的路子?”
“嘿嘿嘿~”
孙公公笑了笑,一副把一切都了然于胸的表情,朝着竹清怡说道:“竹大人何必遮掩,关系若是差了,姑娘能跟那柳彪在城北酒馆儿里聊上一整个时辰?”
这话着实让竹清怡心中一惊,
不仅是她,就连一向稳坐钓鱼台的竹宗臣都慌了一慌!
自己女儿一向谨慎的作风他是知道的,能跟柳彪相见挑的肯定是最不易被注意到的时候,没想到这孙公公之前不过是浅邸的人,居然在京中如此耳聪目明,
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早就盯上自己了?那么他还知道什么?
孙公公似乎看出了竹宗臣父女两个的惊诧,面上不着痕迹的轻轻笑着,有些安慰意思的说道:“竹大人放心,有些事情杂家心里有数,你知我知便可。”
竹宗臣怎么看,怎么都觉的孙公公这幅笑容里面带着些阴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