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慈祥则一副顺从恭敬的模样,坐在龙椅旁的紫檀木雕坐墩上,应声道:“母后有所不知,儿臣已经遣人前去调查,若事情有所不实之处,一定还郑副指挥使一个清白。不过”
他顿了顿,抬起眼眸盯着皇后,然后展颜一笑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南军的将士几乎众口一词的指认当时去接皇贵妃的人就是郑景云,所以儿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将其先行羁押。”
皇后问的是这案子有诸多疑点,雍王高慈祥答的却是自己为什么抓郑景云,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高慈祥这副满脸笑容恭敬温顺、话里却左右而言他的模样,让皇后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耐着性子又把话题给拽了回来,
“王儿,那郑景云从小就在北军之中任职,先皇在时就是恪尽职守一向认真负责,之前在先皇面前那也是多有赞誉的。而且,郑景云一直以来都没有怎么和德王接触过,孙氏他可能见都没见过几次,如何能突然决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孙氏带出宫?”
郑景云,从动机上来说,完全没有任何能够驱使他窃符然后私放皇贵妃而后坦然在营中被抓领死,所以皇后的意思就是把她和高慈祥之间这一层薄薄的窗户,明着告诉高慈祥不要小题大做,赶快放人了事,
但是高慈祥看起来像是忽然愚笨起来一样,相当有耐心的跟皇后绕圈子道:“母后,现在时局动荡,人心难测,本着宁可错杀决不可枉纵的原则,这件事情我们还是要调查清楚为好。之前我不是跟母后说了么,儿臣已经遣臣属去调查此事了,如果事出有他,那么儿臣一定亲自为郑副指挥使平反。”
“啪!”
皇后听完这话又再也压不住心底儿的火气,“嚯”地站起身来,凤袍一挥,带起一阵风旋将龙安上的花瓷茶盏和青玉笔架悉数的全都卷到了地上,脆了个四分五裂,吓得静立在旁边的太监宫女一个个纷纷扑通一下跪倒在当场,
她脸色气的涨红,抬起带着珐琅錾花指套的葱指,指着仍旧静静坐在坐墩上不愠不火的雍王怒声道:“你简直放肆!你可不要忘了,你今天能坐在这儿,是谁一手把你捧上来的!没有我,就凭你那个下贱的娘,你恐怕早就死在撷芳殿里了。现在你开始在这儿跟我打什么哑谜,你不要忘了,我能把你送上来我就能把你再打回原形!”
龙有逆鳞,触之者怒,
不管皇后是有意还是气急,总归来说那一句“就凭你那下贱的娘”,一下子就把雍王高慈祥跟她继续说下去的耐心一扫而空,
高慈祥没有起身,只是慢慢的抬起头,用他那一双永远都泛着精芒的瞳眸看着皇后,灰白色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道:“母后,前些日子我已经尊已故的温嫔为恭贵妃,待到我登基之时也会下旨追封她为孝仁皇太后。母后如此言语轻之,于礼法可是不合,可要谨言才是。”
“呵呵,好!”
皇后冷笑了两声,“好一个孝顺的王儿,你可要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们走!”
“恭送母后。”
说完,来这儿碰了一鼻子灰的皇后也不顾起身拱手相送的高慈祥,甩开凤袍带着两个侍女头也不回的拂袖出了大殿。
高慈祥看着皇后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也是愈发的难看,他越来越感觉到他这位名义上的母后与其说对他更加的肆无忌惮和颐指气使,倒不如说她心里的野心和欲望随着先皇崇正的驾崩而前所未有过的膨胀,
今天这次对话,虽说是高慈懿和皇后之间第一次如此的针锋相对,但是他仍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