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之远之前是龙骧卫的将军,御林卫队的将领,有点儿大夏郭木尔的那个意思。
但是郭木尔跟他还不同,首先郭木尔手里的龙骧骑,在辽朝相当于大夏紫禁城里南军的这么个地位,而孙之远的龙骧卫,最多只是个崇正出行的护卫队,
再者说,虽然郭木尔一向是以个人神勇见长,但对于骑兵的作战指挥也是颇有心得的,
可是说起孙之远来可就逊色多了,来步卒战阵都只能说是粗通一二,水师战法就更不能提了,那是一窍不通,
所以对于直读山上的旗语,还是要转头来问柳灿。
“他们说他们是吴王手下的兵马,奉雍王和皇后之名北上,命令我们让开江面,让他们过江。”
柳灿当然是熟悉了,瞟了两眼便开口应道。
“哈哈哈,好!”
听完柳灿的话,孙之远是一阵的激动,他“锵”的一声把腰间的龙泉剑拔了出来,朝着岸边一指,朗声喊道:“可把他们给等来了,告诉所有战船,对着岸边,给我往死里打!开炮!”
“将军!”
原本站在后面面无表情的柳灿,看到孙之远这副架势,没等他话音落地就一把拉住了他高高举剑的右臂,皱着眉头劝道:“将军,那吴王的兵马是在直读山下,以我们现在的位置,根本就够不到他们,炮打出去也是在山头炸石头,浪费炮弹,没意义啊!”
孙之远被柳灿扫兴的这么一打断,很是不悦的转头质问道:“怎么?你刚才几通炮打的倒是爽气了,我打就不行?”
柳灿听完这话心里的火腾的就起来了,
但是想了想现在的处境,和这以后还得看着孙之远脸色过日子的现状,决定还是一口唾沫又咽到肚子里把火浇灭了,和声细语的解释道:“将军,是这样,刚才直读山上南直隶卫所的营地在哪儿,如果咱们不一通炮火把他们赶下去,等到他们发现然后拿弓弩反攻我们的时候,就会很被动。但是现在不同,我们只需要阻隔在长江上不让五往过江就好了,何必浪费”
话还没说完,就被孙之远很是不客气的开口打断道:“什么叫浪费?我这就是替德王壮声势呢!让吴王也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你少给我废话,要不是你巴结那个什么安逸,能混的我这船上来?本将能收留你就不错了,是让你在这儿给我耳提面命的?少废话,开炮!”
孙之远也是个听不进去人劝的,从小就是大都督家的长子宠惯到大的,而后又直接擢任成为了御前的人,自然也是个眼高于顶的。
柳灿除了服从,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好言到有些低三下四的相劝,没想到贴了孙之远一个冰冰凉的屁股,心里暗骂的两句也就不再言语,转身朝着下舱的火炮指挥位而去,
明明是孙之远这厮狗屁都不懂,还骑在自己头上瞎指挥,柳灿心中的郁闷程度简直不亚于那日在夏口港被安逸事先安插好的人马把钢刀架在脖子上。
“柳将军。”
柳灿刚刚转过楼梯口,就听到有人在后面叫自己,
“哪个叫我?”心里头像是堵了一块大石板的柳灿没好气的回头看去,
“是我,柳将军。”
应声,一个形容极其猥琐的瘦小男子,穿着一身夜行衣,一脸谄媚相的从楼梯拐角的黑暗处走了出来,手里还叮里当啷的晃着一串钥匙,一边走过来一边朝着柳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将军莫要高声,给,这弹药库房和大小舱间的钥匙我都照着模样做了一把,都在这儿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那串钥匙,交到了柳灿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