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连砸了那么几下,都是丝毫没有动静,三名甲士便转身朝着马上的两名小将摇了摇头,
那两名小将看着架势估计等着里面的人开门是不太容易了,便朝着他们三个轻轻的把头一点,
“砸!”
说完,三名甲士朝着两侧早已等候好的人马一招手,三五个兵丁就把那又粗又壮的“攻门槌”给抬了上来。
这种“攻门槌”是南军内部的称呼,比起真正战场上的攻门槌来说,小了可不止一个型号,
其实就是一根又粗又长的木头桩,前窄后宽,前面窄的地方被特制的包上了一层铁皮,后面宽的位置在木桩的两侧装上了几个把手,
围过来的兵士一人抓着这么一个把手,朝着竹府大门一起用力,使得最前面包裹着铁皮的木桩头,狠狠的冲击着一般人家府门后面相形之下脆弱的多的门闩。
“咚!咚!咚!”
别说这连着府门的院围墙有薄软的地方都已经开始崩出了几道裂纹,就连内厅里坐着的竹宗臣一家三个人,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脚下的震动。
“爹,他们他们开始撞门了!”
相比较于他爹竹宗臣和他姐姐竹清怡来说,竹继云就显得很是不淡定了,紧紧地攥着手里的那本《孟子》,有些惊慌地看着对面的姐姐和父亲。
“爹,我出门应付,你带着弟弟从后门走吧,去山西。”竹清怡坐在自家太师椅上的时候,那一双修长的腿显得整个人很是端庄,如果抛开那一脸愁容不谈的话。
“胡闹!”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除了以你的武艺能带着弟弟出城,我们姐弟俩但凡出了这府门,那都是死路一条!”
竹宗臣当然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女儿留在这儿,但是竹清怡像是早已经料到自己父亲的态度,一句话说的竹宗臣哑口无言。
是的,尽管竹宗臣把满脸的皱纹沟壑统统攒到了一起,也没能想出来眼下比女儿所说更好的主意了,
“不行!”
竹宗臣猛地站起身来,双手负在身后来回走了两步,颇为不讲理的一口驳回了女儿的提议,踌躇了一会,道:“我带着你们姐弟俩一起出去!”
“爹!”
竹清怡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父亲,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没有今天这么意气用事过,
“怎么连你也这么不理智起来了?你一个人能降的住三个五个,你能降的住外面的三队五队吗?你带着我们两个,那咱们三个谁都走不了!”
“这根本就不是理智不理智的问题!”
竹宗臣摇着头指着府外东边的方向对着女儿急声道:“你不是不知道之前东宫的那个小公主,最后被雍王折磨成什么样?堂堂一个皇族千金,愣是被扔到教坊司里去了。在雍王眼里对待政敌可是从来不分男女,一向是心狠手毒,你落在他手里,还能有命在?”
“爹,别留下姐姐啊!她不能自己留在这儿!”
慢了不止半拍儿的竹继云看着姐姐和父亲争执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把手里的那本《孟子》往桌上一丢,扑通一下跪在了竹清怡的面前,
“姐姐,你就听爹的,跟我们一起走吧。”
竹清怡比竹继云大了近四岁,打小最疼的就是她这个弟弟,
看到竹继云跪在自己的面前,竹清怡那两颗美艳无双的琉璃珠子一下被蒙蒙的水雾遮住了,站起身来扶起弟弟,把比个头儿只到自己肩膀的竹继云一把搂在怀里,有些哽咽的转头对竹宗臣道:“爹,你不记得,娘临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