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宋雨花跳上了大树,就站在铁蛋两人刚刚所在的眺望台上,放眼除了树还是树,看不到更多的东西。
虽然如此,往日心中憋闷时,只要站在高处,总能生出几分畅意来缓解心绪。
可是今天,看到望不到边的森林,反而越发闷。
微微垂眸,脚下是茂密的枝叶,宋雨花索性闪身进了空间,说来也怪,曾经这个与外界隔离的空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扩大,可是近三年前,来到这异国他乡以后,空间便没有扩大。
就连植物的生长周期,似乎都延长了不少。
那棵摇钱树,也有近三年没长金银了。
近三年前,空间唯一的巨大变化,是宋雨花将那具神似孔逸修的尸体以及被那具尸体握在手里的疑似小白,挪进了空间,放进了玉棺,就再没有打开过玉棺。
不是不能开,是宋雨花不敢开。
她担心脑海中孔逸修的样子会被取代,可是近三年来,就如最初一般,一些与现实不太一样的景色频频出现在梦里。
一面湛蓝的静湖,长发披肩的俊美男子坐在湖边,一棵长满银色叶子的大树下,手中捧着一卷书册,他的身边,小小案桌前,有个十二三岁的女童,身板坐的笔直,手里握着笔,脑袋却在一下一下的点着,明显在打瞌睡。
一片翠绿的竹林前,长发男子手持一根细竹,挥舞自如,那细竹所指,竟隐约划出一道道流线。
迷雾中的大湖之上,一支如箭般的梭船上,站着那个长发男子,男子单手抱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女童搭在男子肩膀上的脸颊苍白一片、就连嘴唇都透着黑紫;男子另一手持着冰蓝半透的剑,剑锋上隐隐有比迷雾更浓的寒气萦绕,剑气笼罩下,整个梭船像是与迷雾完全隔离了一般。
巍峨的山峰上,无边的大海上,甚至屹立在云海之中
那些零散的片段,从最初的模糊不清,渐渐变的清晰起来,宋雨花之所以会如此困扰,是因为她发现,梦中的长发男子,与她从土里挖出来的那人一模一样,而那个十二三岁的女童,竟与她十年前有些相似。
想起第一次见到孔逸修的情景,想起孔逸修口中说的那句好久不见,宋雨花有时候会想,难道突然出现在战场、被掩埋在土里的长发男子,真的是孔逸修,而那个女童会是自己
她很想问,却碍于找到男子时,男子只是一具没有呼吸的驱壳。
无所景象渐渐的累加至今,就连宋雨花自己都有些说不清楚,她是做了梦,还是正处于梦中。
“再等等,等回国”宋雨花又一次来到玉棺跟前,伸手抚上玉棺,轻声说道。
再等等,等回国后,料理了诸多牵绊,她再来打开这副玉棺,倘若她现在在梦中,那时候亲手打破这个梦境,至少在梦醒前,看到家人安康。
华夏都要统一了,国民革命军的总统帅率领一部分重要属下撤离台州岛,人都走了,那道对奇兵王的禁令,自然也失去了效用。
宋雨花终于带着众人,走出了山林。
让他们没料到的是,不仅森林里的野兽前来送行,就连比亚国的战士也来送行,这些曾经连腰杆都不敢挺直了的怂兵,自打开始打胜仗,士气节节高涨。
几年下来,整支军队的精神面貌已今非昔比。
冷不丁在森林外见到一支军队,就算是曾经帮助过的比亚国军队,依然让宋雨花率众微蹙眉头,比亚国是本土军队,而宋雨花率众的这支军队却是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