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哪里听过,但一时也想不起来,微微向那女人晗首,显出几分主人对客人的客气,向阿丁说“二公子在我那边睡了。想是喝得糊涂没给客人交待一句自己就走了。是他待客不周。明儿叫他给城里来的贵客好好请个罪。今日你便好好替二公子招待客人。”她还是老式的想法,自己一个女人家家,不好去招待外客。
阿丁觉得这样不好,外头各家太太都是要应酬人的,现在叫自己一个下仆去招呼,太不给人面子。但主家这么说,也就应声。忐忑地回头看一眼自己身后的许四小姐,脸上说不出的不自在。
许四小姐站在那儿,瞪着苏世黎好半天,冷哼了一声扭头便走了。
到是阿丁留在原地,局促地躬身,连连赔不是说“得罪了太太,太太别放在心上,不要往心里去与她一般计较。”
苏世黎没回过味来,笑说“她是个客,又怀着孩子,扑面来的一股子酒味,想必还吃多了酒,我不会与她计较什么。到是你这个不是陪得一点来由都没有,到真奇怪。”
阿丁脸上僵住,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巴子笑说“就是嘴笨。好久不见太太,冷不丁见上面,都不会说话了。该打。”
看着他闪躲的眼神,苏世黎这才想起这个许四小姐兴许是什么人来。
她下意识护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却觉得冷气从脚底猛地向上窜,不过一瞬间,骨头缝里都冷得痛。
等阿丁带着许四小姐走远了,苏世黎在花廊下坐了一会儿才回园子去。
她提着那一盏半明半暗的灯,在夜露中越走越凉。指甲掐进肉中尤不自知。恍恍惚惚魂不守舍,自己这是图什么呢图什么呢
不过还好,还有孩子。奶妈说了,只有孩子生下来,男人就会不同了。她握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自己的孩子才是正经的曹家骨血。
可却也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万一万一他一世都这样不搭理自己呢
就这样失魂落魄走了好一段,突然听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缥缈的声音。又轻,又细,却将断未断,似乎遥远,可打算不去理会时,又仿佛就在耳边。
她站定了,侧耳去辨别。
猛地那声音就变得清晰起来“你有什么愿望”声音分不清男女,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她吓了一跳,全身汗毛倒竖,猛地四处张望。
没有人在。花园子里头幽静如初,径间灯龛明明暗暗。
刚才那个声音说什么
“愿望”她怔怔的。
“对。他对你这么不好,用你的钱谋自己的前程就算了,还这样对你。你就不恨吗只要你照我说的做几件小事。我就帮你达成所愿。”那声音充满了诱惑“只要你帮我做几件很小的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