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小声说“她在里面会客,我去奉茶,只口口声声说许四小姐的不是呢 。”
桃若问“都说了什么”
小丫头走近几步,低声道“老夫人说以前曹家不济,二太太奉嫁妆出来,她和二公子本来是决不肯要的,但二太太说自己已是曹家妇不能置身事外原为曹家死而后已,老夫人要是不肯收,她就一头撞死,老夫人这才含泪收下了。二爷对二太太也是再感激不过。可怎么想到,家境渐渐好些了,却突然冒出来个许四小姐那许四小姐一早就认识二爷的,二爷重情重义,见她落难成了舞小姐,怎么能当看不见呢便给了她一点钱,叫她别在做那个行当了,丢人呀。但许四小姐哪里是个简单角色,既然家里落魄了,当然只一门心思要攀个高枝的,二爷一出现,便是饿狼遇到了肥肉,哪会松口。二爷却心思浅,虽然生意上懂得多,可对那些居心不良的女人却知道得少,不经,结果,一来二去的就着了许四小姐的道。”
桃若气“我在家里都知道,二爷买了外宅,安顿了她下来。日日宿在一起呢。老夫人到是会为二爷开脱。”
小丫头叹“可不是嘛,但老夫人跟那些外客就不是这个说法了,她说,那宅子本来是送给许小姐的,只让她安生,结果她四处胡说,打了二爷的名号出去。后来二爷知道时她又花言巧语的,还使了手段,下了药,才与二爷有实。二爷可生气了,打算再不理会她,怎么知道那么巧不巧就怀孕了。于是二爷也不能赶她。”
桃若冷哼“可黑是白都随她说了那咱们姑娘嫁妆的事怎么说呢”这还能推干净不成
小丫头说“老夫人说,是许四小姐和二爷身边的阿丁有勾搭,两个人一个里,一个外,拿了二爷的章借了各种由头,在这几年来来去去的竟把老宅的库房都搬空了。咱们在老宅里并不知道外头的事,只知道阿丁总拿了二爷的令回家要钱,老夫人还当是二爷拿去办正事也不曾问,毕竟二爷是大人了。还是前日,二太太家里出了事故,老夫人想赶紧得要拿帮苏家填补空虚呀,这一开库房才知道,可气得差点跟着老太爷去了。当时二太太也在,一看成了这样,哪还能好呢再加之,前一夜许四闹到府里来了,二太太夜里本来就被气着了,再加上这一桩事,一下便动了胎气,强撑着送走苏家的下仆后就不好了。”
桃若真个被气得不轻“也太不要脸了些。许四虽然是气着了咱们姑娘,但我跟姑娘回转的时候,姑娘明明是听着她和老仆人说话了,知道她们把大半嫁妆都转走了才气成这样的。我听着都替那老东西羞,看着是个好的,慈眉善目,心肝都烂完了。”
小丫头只是叹气“之前医生出去,说二太太以后再不能生育,老夫人脸上不显的,转身私下就说二太太不大度,气量小。”
桃若眼眶红的,问她“医生不是说下晌再来诊诊的怎么还不来”都快晚上了。
小丫头莫明“先前就来了,在前头遇到这边的下仆,说桃若姐姐传二太太的话,不愿延医。”
桃若大怒“我什么时候传过这样的话去”又质问“是哪个猴崽子胡说”
小丫头说“就是之前常跟着姐姐跑腿的,叫喜儿。”
桃若立刻便要去找“她在哪儿呢我到要看看她要作什么妖”
两个人急匆匆就出去了。
苏世黎睁开眼睛,静静看着床幔顶帐。因为虚弱微微发颤的手在被子下头移动都困难,摸一摸,肚子平了好些,以前孩子总爱动一动闹一闹,现在里头静静的,没有半点起伏。屋子里全是血腥味。
她晓得孩子是真没了。
一时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