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竟抹起泪来“世黎啊,我苦命的孩子,要不是许四那个贱妇,我们好好一个家,怎么会弄成今天这样我哪怕在病中人都不甚清楚时,想到许四也恨得咬牙切齿若是正书没有被她骗,若正书能狠得下心,那多好呢”表情实在情真意切。
陪她出来的婆子再机灵不过,立刻扶着她安慰“老夫人不要太伤心。”又喝斥先前在外头应付的婆子“闹出这许多事,你还以为自己真能在府里一手遮天你中饱私囊的事,老夫人早就知道 ,只是老夫人怜悯你,只当没有的事,想放你一马。后来老夫人不好了,我也是为了照应老夫人忍耐你罢了,却哪料你这样大胆毒辣如今老夫人已经起得来了,二太太也知道是你犯的事,你那些阴谋已经不能成了,还不跪下”
那婆子完全是懵的,什么事怎么会成这样
可她身家性命都在老太太那儿呢,不论对方说什么,都只有应的,连忙就伏到了地上,只大叫“老夫人饶命,太太饶命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老泪纵横。
不知道是害怕自己会死而委屈,还是做戏。
扶着曹老夫人的婆子铁面无私的样子,扭头又向曹老夫人告状“老夫人,看您病着我才没提,日前有下仆偷偷来说,之前夫人大血崩,明明请了大夫来的,也是她从中做梗,买通了个贱婢,假传二太太的话说病在羞处,不愿延医,竟想害死二太太。二太太那边有个叫桃若的,当时还被她陷害,现在不知道是关着,还是已经被害死了。”
又转身对苏世黎说“二太太怕不知道 ,您去了省城之后,老夫人请大夫,她也作梗。不想叫老夫人好起来。这分明是做贼心虚,生怕自己终年中饱私囊被揭穿,以为自己是得力的人,老夫人和二太太若是没了,府里的事二公子也不懂,自然会都交到她手上。不止她以前贪下的东西没人会追究,以后想要多少,还不是左手转右手的事。”
曹老夫人一听气得手抖,不理那婆子又哭又叫,喊冤枉,只叫下仆来把她押下去。
张小姐脸色十分难看。大约来时志在必得,岂料到这小地方的妇人,竟然叫她空手回去。曹家、苏家,算什么东西她亲自从省城来的。她们竟叫她这样败兵而归。想着马上杜家就要定下其少爷的婚事,更是恨得牙痒痒。好容易才按下胸中的恼怒。
曹老夫人上前,要把银票还她,她却并不把钱接,只道“不论你们话怎么说,其实是什么样我们心知肚明。杜家从来不欠人的。”转身就上车,叫车夫“走”。可看热闹的人群哄哄闹闹,一时分不开,车子到还不能立刻就出去。
张小姐抱臂坐在车里等着随从开道,扭头看到苏世黎站得近,想了想,对她压低了声音说“你竟还想在曹家呆,真是疯魔了。我不知道说你傻还是蠢。看在同是女人,给你个机会,你若后悔,只管来省城找我。”这种大把柄不是一般的风流帐可比,要能成,便能一击即中,婚肯是不能结了。所以她不肯轻易放弃,从订婚到结婚,还有的是时候。
苏世黎没甚表情,反问“我真跟着张小姐去了杜先生会放过我吗”父子再不和,也是父子。
张宝千愣了一下,这才正色扭头认真地打量苏世黎。
苏世黎以为张宝千要恼羞成怒,可她竟没有,看了半天最后嗤了一声,自嘲似地笑起来,对苏世黎道“我来时听说,苏家二小姐并不是个聪明人,被人坑了还替人数钱。现在看来苏二小姐深藏不露呀,想来曹家在你手里是讨不得好的。今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