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抽了过来，“你自责什么，要是有愧疚感，也都该冲着我来。”

    “我就是想不通”她索性换了个姿势，整个人都趴在桌面上，完全不见了往日的精气神，蔫蔫的如同一棵缺水的植株，“道具组和苏定都没有作案的动机和可能，我们也找不到其他人曾经靠近过那片栏杆的证据，连凌坦自己都一口咬定是意外，但是这张卡片还是寄来了，并且跟往常一样，内容里隐藏了嫌犯的作案手法，这是怎么回事呢按理来说，他没有办法潜入进天台片场，躲过监控，对栏杆做手脚呀他甚至不应该知道凌坦接下来要在天台拍戏，是剧组有人提前透露消息了吗就算这些都成立，他又怎么知道拍摄的时候凌坦会撞击哪片栏杆，又恰好选择了那一片呢总不能把所有栏杆都做了手脚吧”

    肃海摇了摇头，“事发之后我们检查了现场，一共七片栏杆，确实只有那一片螺丝松动了，其他的都完好无损。”

    “可是没有别人接近过栏杆了，除了苏定”沈亭暄咬了咬嘴唇，有些生涩地问，“真的不会是苏定吗有没有可能是他前一天夜里去检查的时候故意拧松了螺丝，第二天又故意状态不好，拍了好几条，反复撞击栏杆呢”她说着，声音逐渐地低了下去，自己也觉得不可能，伸手拿过旁边的一页a4纸，上面是针对苏定过往的调查报告，着重罗列了他的人际关系，“可是没有动机他跟凌坦毫无交集。”

    “而且蒋微和唐淼淼出事的当天，他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一次在g市参加活动，一次剧组聚餐，他从头喝到了尾。另外，凌坦临时要求自己上场、放弃替身演员的事情，他也不可能知道。”

    “对，而且他自己也是受害人之一”沈亭暄越理越乱，像只鸵鸟一样的，慢慢把头埋进了胸口。

    肃海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后脑，而后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又若无其事地缩回了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只有掌心里毛绒绒的触感仍旧留存，“别想那么多，这都是我的工作。”

    “小海，你也会头疼吗”

    “嗯。”他简单地应了，“经常会。”

    “那怎么办呢”

    “没什么怎么办的，”他说，“再困难的事情也经历过，还不是都过来了，”有一刻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更遥远的地方，但很快又收了回来，只余嘴边残留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所以没道理在你这儿翻了船。”

    “嗯”昏黄的灯光下，沈亭暄似乎也恢复了一些元气，积极地回应道，“小海这样超帅”

    肃海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噎了一下，“干嘛突然说这个”

    “想说就说了，我就是这样想的嘛。”沈亭暄笑眯眯地。